衙役接了金币,道:“什么地方?”
杰瑞笑着道:“听说这附近有个叫铜怀的村庄,不知道怎么走?”
衙役道:“铜怀村?楼氏女子就是铜怀村庄的,你等会直接问她,去那里做什么?”
杰瑞道:“哦,我有个亲戚在那边,好多年没有联系,只是听说了这么个地方,想过去看看他过的怎么样。”
衙役道:“噢,那正好,等会那楼氏女子出来了,你直接叫她带你去,找廖老六也可以,只是楼氏女子一路上更需要人照顾,正好,你可以顺带打听一下那亲戚家的位置情况。”
杰瑞朝大堂里看了看,道:“不知道我要在这里等多久?”
衙役道:“这衙门报打官司,是要花钱的,直到咱们大老爷审出个所以然,今天这楼氏女子腹中一子案,还有许多疑点,恐怕一时半会说不清,最多三天,今天第二天,明天才会有判决书下来,那时楼氏女子就可以回家了。”
杰瑞道:“明天?还差什么?我可不可以帮上什么忙?让她尽快带我们去铜怀村庄?”
衙役道:“现在是楼氏女子怀疑半年前一次偷喝公婆酿了二十年女儿红,醉倒在酒缸附近,醒来衣不遮体,当时还道喝醉了酒自己所为,事后没想太多,不曾想到过了大半年,肚子越来越大,左邻右舍都问她是不是怀孕了,她羞红了脸,偷偷跑去看了大夫,从大夫口中得知自己怀孕了六个多月,这才怀疑起时常接济自己的邻居们,其中廖老六往她这边跑的最勤,也曾表示喜欢自己,都被她婉言拒绝了,于是怀疑半年前醉酒后衣不遮体的那次,是廖老六对自己下了毒手。可是着一排查,半年前楼氏女子醉酒那日,廖老六回了芗鸯老家为他爹办七十大寿,根本没有作案机会,更何况后来他虽然当着楼氏女子的面,有过表示了喜欢她贤良淑德,勤快大方的好感,楼氏女子拒绝后,廖老六出于对楼氏女子善良品质的一种欣赏,见她没有抛弃夫家三位活死人而不顾,仍是勤恳力竭的尽心尽力照顾着丈夫一家人,如此无私奉献把他给打动了,于是有好吃好喝好穿的,能送给楼氏女子,就往他们家里跑,能帮什么忙的尽量帮着,可遇到楼氏女子这样污蔑自己行禽兽之事,廖老六也是百口莫辩,最后闹到了这公堂之上。谁也说不清楚。”
杰瑞往那楼氏女子一看,一袭水粉色的轻衣,瘦弱的肩膀,从她那跪在大堂内的背影中,看到了一个女子的心酸与生活的负担,道:“这个廖老六真不是个东西,人家一女子是走投无路了,才找他对峙,廖老六如果真是喜欢她,早就兴高采烈的抱着美人归了,管那孩子是谁的,都认了!”
衙役摇头道:“这你就不懂了,换了谁,也不愿意养了一个杂种。”
杰瑞道:“那就不是真爱。”
衙役又摇头道:“这楼氏女子与他丈夫是真爱,结果照顾她那瘫痪在床多年的公公婆婆两三天,他丈夫也成了个摊子,她一个人照顾三个瘫痪在床的亲人,六个多月,却忽然间有了孩子,除了经常往她家跑的廖老六,还真想不到会是谁的种。”
杰瑞道:“估计这廖老六做了也不想承认,毕竟加上楼氏女子丈夫家的三口人,一共五口人的饭,不是那么好承担的。”
衙役道:“这廖老六也是可怜人,前几年村里闹瘟疫,他的老婆孩子都赶上了,廖老六本人却在外头办事,等他回到家,白发人送黑发人,从此孤家寡人。”
杰瑞道:“那好啊,这个楼氏女子与他成了,不刚刚好?”
衙役道:“谁知道他怎么想的,死活不认账。”
杰瑞道:“估计暗地里有一个,觉得楼氏女子是累赘。”
衙役道:“不得而知了。”
杰瑞道:“除了这两个人是铜怀村庄的以外,还有没有其他人?”
衙役摇摇头道:“本来铜怀村庄就没有什么名气,穷乡僻壤,有来头的人都不怎么往那么偏远的地方去,里头的人也难得出来一趟……”
杰瑞道:“行了,我知道怎么着了,这就不打扰你们了,我那边还有事,先走了。”
衙役满脸堆笑,握着金币的手掌,向上一抛,接住,道:“我送你。”
杰瑞道:“不用,不用了。”转身剥开人从,来到了岩晋身边,左右看了看道:“不好弄。”
岩晋道:“什么意思?没找到?”
杰瑞道:“不是,里头那个楼氏女子就是铜怀村庄的人,案子下了判决书才可以回去,不过要到明天出结果。”
岩晋道:“不是吧,就那跪在地上的,挺着大肚子的,她是铜怀村庄的村民?”
杰瑞道:“是啊,她旁边的那个男的廖老六也是一个村的。”
岩晋道:“都得等判决书出来以后?”
杰瑞道:“听那衙役的口气是这个意思。”
岩晋道:“还有没有别的人?”
杰瑞摇头道:“铜怀村庄又偏又穷,有钱人不会往那地跑。”
岩晋道:“意思是说,没有人知道路线了?”
杰瑞道:“一时半会也就里头那女跟那男的的知道。”
岩晋道:“明天?”
杰瑞道:“明天。”
岩晋叹了口气,道:“我进去看看。”拔步往衙门口走去。
杰瑞跟在他身后,掏出手枪拿在手里,道:“大干一场,节省时间,最快的方法,莫过于武力征服!”
岩晋回头看他,道:“你不准进去,在这里等我!”“嗖”的一声,消失在人从中。
衙门内,飘然出现了一阵风。
紧接着楼氏女子身边出现了一个人。
坐在高堂之上的青天大老爷一骨碌站了起来,指着凭空出现的岩晋道:“你,你,你是何人!竟然善闯衙门俯,该当何罪!”
岩晋潇洒的整理了袖口,双手背在身后,道:“禀大人,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事,我可以帮助这位女子破解她腹中的孩子究竟是谁的谜团!”
青天大老爷哆哆嗦嗦道:“你既然知道,那肯定跟你有关系!更何况,更何况你来得蹊跷,突然之间出现在大堂之上,莫非,楼氏女子腹中一子是你一手搞出来的?”
岩晋摇了摇头,道:“庸俗!大人乃为民除害伸张正义的青官,却如今说出来的话,就好像招摇撞骗的庸医一样,人家口痛,你说它跟手有关,人家肚子痛,你说她跟心肺有关,一个济世救民的好大夫,人家哪里痛,你只管解决问题,而不是胡搅蛮缠治标不治本的乱治瞎治甚至不治,最后延误病情,让患者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同理,你,作为一个为黎民百姓治理生活中的疑点难点痛点的青官,更多的不是应该关注被告人与起诉人的需求,以破解双方的矛盾为前提,而不是一味地增加其中的负担么?”
青天大老爷“嗯~!”了一声,道:“正因为我秉承着公正执法,不露掉任何一个嫌疑人,为起诉人找到其中的疑点与疑虑,所以我才会对你有所怀疑,莫不是你没有作案动机,那又是如何出现在本官面前?除了你这等居心叵测的作案手法,才不易被人察觉,也更不会有人发现!对此,你又作何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