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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许秋阳左臂骨裂左腿早年又受过伤,确实应该好好给他补一补。穆歌在电脑前查着骨头汤的菜谱,看到深夜。睡觉前脑海中还不断想着第二天要买的食材。  夜深时,她仿佛又听到了那急促的敲门声以及她耳边的污言秽语和沉重的呼吸声。穆歌猛然睁开眼坐起来,她急促地呼吸着,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这梦魇依旧缠绕着她,挥不散,逃不开。  穆歌下床打开灯,蘑菇在她枕边睁着迷离的双眼看她。她不知道她的姐姐内心正在经历怎样的煎熬。  穆歌走到客厅打开了客餐厅以及厨房的所有的灯,她坐在沙发上,安静的,连呼吸声都不自觉微弱。看着早已换新的书房门,她似乎能在脑海里描绘出那晚那个人是怎样拿着刀子一下一下地划着门。那扇门千疮百孔的样子更清晰地出现在她脑海中,挥散不去。  许秋阳的房间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之后他打开门,坐到穆歌身旁。  “又做噩梦了么?”他的神情带着刚醒来时的颓废感,睡眼惺忪,隐约能看到红血丝。  “恩。”她轻声应着,低下头。“又把你吵醒了,抱歉。”  “不要和我道歉,我会生气。”许秋阳一把揽过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以后再害怕了一定要和我说,知道么?”他的手慢慢拍着她的背。穆歌的双手环住他的腰,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体温,内心的恐惧才被消退了大半。  “去我房间吧。”许秋阳这就要起身。穆歌却拒绝:“还是,算了吧。”她回想起白天在卫生间的情景心跳又有些加速。经常睡在一起会不会不太好?她在内心这样问自己。  “我现在不害怕了,真的。”她抬头看着他的喉结,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那去你房间吧。”说完牵着她到书房。许秋阳将蘑菇在穆歌枕头旁边抱起来放到猫窝里,自己则躺上去。  “过来睡觉吧,好困。”他打了一个哈欠。  “床挺窄的,睡不下两个人······”穆歌站在门口踌躇着。  “不会,在医院那张床比现在的还要窄呢,咱俩照样睡。”他睡眼迷离地看着她。“快过来。”他拍了拍身侧的位置。“你上一次害怕不也是一起睡的?”  “上次······上次和这次不一样。”穆歌最终不再坚持,脱掉鞋子上床。许秋阳给她盖上被子之后平躺着,他的左手碰到了她的右手。她的手明显因着这触碰抖动了一下。  许秋阳的手缓慢的覆上她的,之后紧紧握住。“有我在你身边,安心睡吧。”  第二天,阳光撒了满室,照耀在洁白的被褥上,印在两人身上。穆歌醒来睁开眼,看到许秋阳正侧身躺着,脸朝向自己。他的嘴微张着,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他睡着时似孩童一般,睫毛根根分明。阳光洒在他的脸上,犹如圣洁的光芒。  她没吵醒他掀开被子下床,洗漱过后换好衣服跑到楼下超市买做骨头汤需要的食材。  许秋阳醒后走到餐厅,看到的就是餐桌上摆放着的早餐以及在厨房忙碌的穆歌。  “哎呀呀,忘记下一步是什么了!”她火急火燎地从厨房跑到书房,看了一眼电脑嘴里默念着:“葱段,大蒜,生姜。”又飞似的跑到厨房。看到餐厅站着的许秋阳时,不忘说:“早餐给你留了,别忘记吃呀。”  下午时分,穆歌奋斗了一上午的骨头汤终是做好。她给许秋阳盛了一碗端到餐桌,眼睛充满希冀地看着他:“喝喝看。”  许秋阳用左手舀了一勺送进嘴里,很浓郁的骨胶原的味道,不咸,很鲜美的浓汤。“很好喝。”他喝光了整碗。  “欧耶~就说我有做厨师的天赋。”穆歌开心地笑了。  这天天气很好,穆歌看向久未涉足的阳台对着许秋阳说:“我们去阳台那边吧,好久没去了。你应该晒晒太阳。”  之后把他拉起来跑到客厅阳台。阳台方向朝着南方,此刻已经过了正午日头正盛的时候,太阳转到西南方。阳光斜着倾泻下来。  “我再去端两碗骨头汤过来,这天气就适合喝骨头汤。”她又似一阵风一样跑走。  许秋阳笑笑,帮她拉开休闲椅。  穆歌端着两碗骨头汤放在这原木色的圆型茶几上,白色的碗,木色茶几,金色的阳光,配色很舒服。  许秋阳端起碗,用勺子一口一口喝着汤。阳光映在他手上,有几缕穿透指缝。他的手很白,触感柔软。但形状并不是那种好看的手型,骨干强烈。他的则是肉感更多,胖胖的那种。和他的脸及其不符。看着他喝骨头汤穆歌竟生出一种他在喝咖啡的错觉,毕竟周围的气氛太像了。  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穆歌要上班的日子。这天早上她起床很早,眼下两团浓重的阴影。许秋阳看她着急忙慌换鞋要去上班忙叫住她:“穆歌,吃了早饭再走。”  看着餐桌上躺着他单手为她做的早餐,不忍拒绝,穆歌还是放下包坐在他对面,啃着他做的三明治。  “你昨晚又做噩梦了么?黑眼圈有些重。”许秋阳看着对面的她。  “就,只是梦到了一点点。可能是休息了太长时间乍一早起有些不适应。”她啃着三明治心虚地说。事实是昨晚她几乎一夜没睡,听着那该死的敲门声,害怕了一夜。她知道那是自己幻想出来的,把头都埋到被子里,用手堵住耳朵。她不想再一次麻烦许秋阳了。  进到公司,老板竟然破天荒地没有骂她,而是把她叫到办公室。  “小穆啊,咱们公司现在有个大项目,很是需要你这种充满干劲的年轻人啊,你愿意参与吗?”  “什么项目啊陈老板?”穆歌内心很忐忑,毕竟之前陈老板对她的态度如此恶略,这才半个月没来上班,难不成就转性了?她是不信的。  陈老板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咱们公司和横店影视城有一个合作项目,现在还缺一个人,我推荐你去,因为你最合适。”  “那需要多长时间呢?”穆歌问道。  “看剧组的拍摄进度。估计得有个把月吧。”  “这算是长期远途出差啊陈老板,我不是很想去······”穆歌越说声音越小,但还是尽力拒绝。  “这是多好的锻炼机会?还能见着明星呢,公司多少人想去我都没让他们去就推荐你去,你怎么不知好歹呢?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我都和那边的人联系好了,明天你就走。”陈老板果然又露出了真面目。  之前在许秋阳家发生的事情在她内心还未平复现在又要到那么远的地方出差,穆歌不知如何是好,但老板的命令是不能违抗的,毕竟她还要继续在这里工作。  她轻微地叹了口气:“我去。”  “恩,这才正常。车票自付,住的地方已经帮你安排好了。房租的话,一会儿我会给你那边人的联系方式,你直接打给他。记住,到了那边说话做事一定要客气一点。那边的人可不像我脾气这么好可以容忍你,记住了吗?”陈老板用眼角的余光撇着她。  “恩,知道了。”穆歌低着头离开他的办公室。这时陶桃突然窜出来:“陈老板是不是和你说要你去横店的事了?”  “你怎么知道?”穆歌抬眼看她。  “他和全公司的人都说过,大家都没有人愿意去。好多都是拖家带口的,家人在这里,没办法离开这么长时间。我也不想去,车票房租都自付还不知道那边工资给多少呢。”  穆歌瞬间感觉自己被坑了,掉进一个圈套。“我不会被卖了吧······”她哀怨地看着陶桃。  “恩,我觉着是,我估计你就是去给人家做苦力的。小心点吧。”陶桃拍了拍她的肩膀,也离开了。  公司已然没她什么事情了,穆歌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回家。  “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许秋阳很意外,毕竟她之前都会加班到很晚才到家。  “我要暂时换个地方工作,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换下鞋子坐到沙发上,直视前方的电视机,目无焦距。  “去哪儿啊?”他坐到她身旁,问道。  “横店。”她的左右手绞到一起。“不知道去了那边情况会怎样,老板和同事好不好相处。”  “跟剧组?”他又问。  “好像是吧,我也不是很了解。”她颓唐着,头仰起来靠在沙发靠背上。  许秋阳似是皱了皱眉:“那边人杂,自己小心。”  “恩。”她轻声应着。“这样是不是有很长时间见不到你了?”她重新坐正看向身旁的他。  许秋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记得想我。”  “蘑菇就先暂时托付给你了,我怕那边环境不好。”她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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