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虺？那不是上古传说中的大蛇吗？听师父说虺若是认真修行，五百年可化蛟，一千年可化龙，是所有蛇中仙缘最高的，你怎么会在这里？”张萧何说。

那虺身子在水中抖了抖，竟然幻化成了一个十几岁的黑衣少年，坐在池边，双脚光着还泡在池子里。

“我的真身已经死亡了，不可能在变蛟化龙了，你看到的我只是我的魂而已。”

张萧何打量了一下这黑衣少年，少年极其瘦弱，面色苍白，嘴唇上毫无血色，额头间一抹红点在惨白的脸上分外扎眼，少年看上去十分虚弱，不过他自己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双脚还在悠哉悠哉地踢着水。

“你很虚弱。”不知道怎么的，张萧何并不讨厌这个少年，反而有些关切。

“恩，要不是刚才喝了你的血，我连化成这人形的力量都没有。我的肉身已死，灵魂全靠这金柳露水滋养才不至于魂飞魄散。”

“既然肉身已死，你也不可能在修炼成仙，何不去转世投胎？”张萧何问。

少年说：“我在等一个人，我要对他说一声对不起。”

“可是你怎么知道你等的那个人一定会来？”

少年摇摇头说：“一千年了，他恐怕早已轮回十余遍了，怎么可能还记得我？”

“那你还......”张萧何看着那少年的眼神终于后面的话也没说出口。

“如今的我灵魂必须靠着这金柳露水来维持，没有办法离开这里，我等的人又不会记得我，所以我所期盼之事恐怕永世也不会完成了吧？”

正在这时，张萧何胸口的小葫芦突然发起了金灿灿的光芒，少年眼睛一亮，脱口而出：“无量葫芦？”

这可是张萧何第一次听到这葫芦的名字，正惊奇这虺少年居然认识这葫芦，就看吱吱又从葫芦里跑了出来，抱着葫芦蹦蹦跳跳地跑到了虺的身边。

那虺见了吱吱表情惊讶万分，赶紧退后一步居然对着吱吱磕起了响头，嘴里还念叨着：“小子一时糊涂，直呼法器大名，还望护法灵猿莫怪！”

边说边磕头，那头磕得砰砰作响，磕得张萧何都忍不住把心揪起来，那虺本来就十分虚弱，生怕他哪个头磕狠了就磕出个魂飞魄散来。

倒是吱吱，一副受之无愧的感觉在虺的头顶拍了拍，虺大喜过望，赶紧说道：“多谢灵猿原谅！”

这下张萧何彻底懵了，这虺本就是上古灵兽，别的不说，刚才他自己都说了，光是在这洞里就待了有一千年了，要不是他肉身已死恐怕这会儿早就幻化成龙了，这样的妖兽居然会向一个巴掌大的小猴子磕头？

张萧何直盯盯地看着吱吱，结果吱吱拍了拍虺的头以后就回过头冲着张萧何呲起了大板牙咯咯直笑，完全就是一副傻猴子的表情，让张萧何怎么也无法把它和什么护法神兽联想起来。吱吱抱着小葫芦跑到了张萧何跟前，一个健步就跳到了张萧何的胳膊上，顺着胳膊就爬到了他的肩膀头上，最后趴在了张萧何的脑袋上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