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谢灵冲与何书则到了江宁,由于是宣城衙役护送,所以便直接去了衙门。
如今那些衙役、帮闲,早已倒换好了路引,回了宣城。只留下谢灵冲二人,被安置在江宁县衙东后院。那儿本是县丞居所,为了招待他们,县丞只好搬去西后院,和主簿对付几晚了。
要不是谢灵冲两人推托,知县罗稚存都想把后院的知县居所让出来呢。
可是如今,叶钧一行六人到来,这县衙看着就有点挤了。
不过还好,他们也并不久留,只在后堂盘桓片刻,待白璧考去置办来辆车驾,他们便可上路。
这江宁县毗邻上元县。上元县在洪武朝时是皇宫所在,遍地达官贵人,江宁县则官民等多。虽说如今已迁都百余年,但这儿依然是陪都附近,繁华无比。
所以到这儿置办车驾,比宣城是方便些的。
几人都挤在后堂,何书则一见薛枕被五花大绑,不由高兴。
“这飞贼,如今嚣张不起来了吧。瞧这一身的伤口,肯定没少被叶镇抚使教训。”何书则见马坤、图一醉都带了伤,自然而然地觉得是叶钧打伤了薛枕。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叶钧居然直接说道:“是蓝姑娘最终拿下他的。”
说完,叶钧也不再多说,直接上座,听得谢灵冲和何书则张大了嘴巴。
其余几人闻言也都笑着落座,知道叶钧是在说笑,可从当时的结果来看也没有说错。所以都不解释,只留下那二人百思不得其解。
不一会儿,罗稚存带着县丞、主簿进了后堂,躬身礼毕,便道:“下官江宁知县,有事请示大人。”
他扫眼一看,后堂的主位空置,叶钧在客位上座,其左侧下座是图一醉、谢灵冲,右侧下座是马坤、何书则,蓝梦则侍立在图一醉身侧,薛枕被绑着席地坐在堂中。
这一看,他就知道事情该向谁禀报了。
“什么事,你说吧。”叶钧开口问了。
“启禀大人,下官听闻这飞贼甚是狡猾。如今几位大人也有伤在身,不知是否将人犯收监,大人在此修养几日,我等也好尽地主之谊。”
“不必麻烦了,等马车弄好,我们便要赶路。你们公务繁忙也别耽搁,下去吧。”叶钧不和他们多啰嗦,毕竟是在宫里办事的,地方官员热情点也正常。
只是叶钧不愿在此浪费时间,急着把事情了结。
按说,叶钧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罗稚存等人该退下了才是。可罗稚存还侍立在前,躬身以待。
“罗知县,你还有事吗?”叶钧见他不走,也是好奇地问他。
那罗稚存讪笑着,想了想说道:“启禀大人,下官是觉得几位大人带着伤看押人犯,太过辛苦了。正好犬子会点拳脚功夫,不如就许他随行,供大人差遣。”
“一路跋涉,你确定令公子吃得消?”叶钧闻言,只觉得罗稚存是为人父母,一心为儿子前程铺路,也就没有直接拒绝。
“能跟在几位大人身边听候差遣,是犬子的荣幸。他自幼也跟着严师习武,吃点苦算不得什么。”罗稚存说得诚恳,在坐也只有薛枕明白他的用意。
但薛枕自然不会多嘴,这罗稚存要真把儿子塞到队伍里,那也是真的用心卖力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