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枕又被捉了。
长剑弘绑着他,和白衣一起带他走在前往驿馆的那条小山道上。
为了绑他,长剑弘还撕了行囊里一件衣裳,结成绳索。
在山洞口,薛枕原本是想忍着痛,施展轻功遁逃的。可没想到白衣身法也很轻盈,那满是兔肉油香的纤纤玉手,很快就压在了薛枕左肩之上。
长剑弘想着,图一醉日间离开的方向有清流关驿馆,那儿的驿丞应该是离得最近的官府中人了。
于是他和白衣就拉着不情不愿的薛枕一路走过去。
长剑弘也不是没有关心薛枕有没有冤屈,只是薛枕那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实在看着不冤。
却说清流关驿馆之中,图一醉和谢灵冲静坐无言。
此时大约戌末亥初时分,马坤、蓝梦和白璧考应该也快回来了。
那二人坐着都不说话,实在是说不出什么。图一醉心情很是不爽,眼睁睁看着薛枕逃脱,还打不过一个平平无奇的少年。
他都有些怀疑,是不是入了陆炳门下之后,自己的身份比功夫更有用武之地,所以退步太多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也不自怨自艾,日间的打斗自己退没退步无关紧要,关键是对方能做到内功外放这就太夸张了。
正郁闷着,马坤三人也碰巧同时回来。
“你们搜寻得如何?”马坤一进门就问,但看到图一醉的表情就知道白问了。
“也不是没收获,只是没捉拿回来。至少确定了薛枕是一路奔着南边走的。”
谢灵冲此时分享了他们这一路的成果。不得不说,他是会安慰人的。他这话就差没让别人来问他,具体发生什么了。
什么叫没捉拿回来?意思就是遇见了,但没捉住;具体点的情况就是要捉了,但打不过。
图一醉不悦地瞥了一眼谢灵冲,他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几人在了解了丰山村外发生的事情后,都觉得头疼。
“这薛枕身边的厉害剑客也太多了吧!”白璧考不由感慨。
在夜盗皇宫发生之前,他们办了那么多案子,也和不少武林中人打过交道,以至于他们都觉得自己是武林中的翘楚。可这两个月来,他们尽被吊打了。
“如今怎么办?”马坤问着图一醉。图一醉想了想,觉得应该继续以青铜碎片做饵,引薛枕现身。不过薛枕身边有多少高手,还是个未知数。所以谨慎起见,他们应该先出琅琊山,去到滁州城里,动用官府的力量。
图一醉看向众人,皆无异议。几人当即就收拾了东西,准备动身。
这时,驿馆外传来人声:“有人吗?”
是长剑弘到了。
他看着驿馆门外马厩拴有车马,驿馆大门也只是虚掩,但馆中无半点灯火。他遂牵牛般拉着薛枕,推门询问。
馆中寂静,无人应答。长剑弘在门口探头探脑,觉得不太对劲。这门口还有马,那这驿馆就不是废弃的旧馆。不曾废弃,驿站就应该有驿丞坐镇,驿卒轮值,日夜有人以备急奏公文换马过路之需。
如今这样,显然有变。
他把绑紧薛枕双手的绳索交给白衣,嘱咐她在门外等等,自己先进去看个究竟。
走过前院、两侧厢房、中庭,便转入后院。
长剑弘正要细看,忽听得两侧风紧。他右手拔剑,左手执鞘,左右各自抵挡,便把两侧袭来的铜钱、暗箭俱皆打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