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十分自然的坐在了徐渭熊身侧,还自来熟地朝有些呆滞的徐渭熊打了个招呼。
“你怎么进来了?”回过神的徐渭熊眼中好似蒙上了一层的寒霜。
“进来保护你啊。”陆远一边掀起车帘观察车外的战况,一边轻松道:“你托的是人身镖,我肯定要第一时间护你周全。”
“不用!”徐渭熊冷冷道:“滚下去!”
“你们还真是奇怪。”陆远纹丝不动,继续道:“保的是人身镖,却不让我照看雇主,还要让我探路送死。
徐姑娘,生意不是这么做的。”
“滚下去!不然......”
徐渭熊的手刚碰上长剑,车外突然响起一声高喝:“人屠的女儿在车里,杀!”
砰的一声,车门四分五裂。
伴随着飞溅的木屑,两柄雪亮的长剑直直刺了进来。
陆远一把将徐渭熊拉到怀中,转身用后背抗下这两剑。
“车里还有人!”车外一人惊呼。“金刚境!”
“你...松开我!”徐渭熊清冷的脸上飞过一抹红霞,怒喝道:“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陆远突然面色一变。
他紧紧将徐渭熊抱在怀中,直接从车里撞了出去。
漫天的箭雨应声落下,将他们身后的马车连车带马炸成了刺猬,驽马哀鸣着摔倒在地,白色尾羽的箭支钉在马车上颤抖不休。
陆远将徐渭熊护在身后的,任由刺客的刀剑落到他身上,然后在对方惊讶的眼神中抱着对方的脑袋来上重重一头锤。
虽然他的招式能带给人极大的震慑,但面对源源不断冲上来的亡命刺客,陆远的脸色却有些难看。
再这么下去,没有攻击手段的他,很难护住徐渭熊!
徐渭熊若是出事,那他的北冥神功和银子都要打水漂了!
想到这,他连忙看向场中,想要找人来帮忙,可其他人的情况同样不乐观。
只见杨春亭正被一富家翁打扮的微胖男子缠住,杨春亭焦急之下攻势越发凶猛,身上的毒器不要钱似的扔了出来。
富家翁似乎早有准备,洁白如玉的双掌在空中画出一个个圆圈,雄浑的掌力不仅击飞了漫天的毒器,还逼得杨春亭离马车越来越远。
秦家三兄弟也陷入苦战,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手执长枪上下翻飞,每一枪都走的是有去无回地军阵招式,招招搏命,哪怕拼得身受重伤,也要将三兄弟刺死在枪下!
不仅如此,还有一高一矮两名身材壮硕的男人正站在不远处为老人的掠阵,看他们高高鼓起的太阳穴和满身鼓囊的肌肉,便知道他们走的是外家功夫。
每当他们见老人即将受伤,便猛地一拳挥出,拳拳不离秦家三兄弟的要害。
一番苦战下来,大开大合的老者毫发无伤,反倒是出招谨慎的秦家三兄弟身上多了不少伤痕。
看着眼前的一幕,陆远沉着脸对身后的徐渭熊问道:“还有其他帮手么?”
徐渭熊摇摇头,她此次回北凉主要是为了躲一个麻烦,一切从简,没想到竟会遇上精心布置的埋伏!
一指玄,一金刚,两名功力扎实的二品小宗师,这么大的阵仗,刺杀父亲都够用了!
能组织出这么大阵仗的人...整个离阳就那么几家。
想到这,她看向马车上的箭支,一眼就认出了箭支的样式。
那是离阳边军的制式箭矢!
徐渭熊脑中思绪转的飞快,脸色越发难看。
离阳北凉相安无事多年,不可能突然痛下杀手!
谁在捣鬼?
是离阳的那几名藩王,还是...北凉内部?!
突然,徐渭熊感觉自己升腾而起,整个人被陆远抗在肩上,快速向树林中跑去。
“你做什么?”被打断思路的徐渭熊有些迷茫道。
“送你回北凉。”陆远用力箍住徐渭熊的细腰,认真道:“抓稳了,会很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