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病房里到处飘散着消毒水的味道,炙热的阳光从玻璃窗处投射进来,洒下斑斑光影,宽大的病床上正安静地躺着一个娇小的身影,床边还趴着一位中年女子。
这两人就是昨天在宴会上大丢脸面的云亭亭和靳薇母女了。
云亭亭在宴会上晕倒后就被送往了医院,谁知道到了医院没半个小时就醒了过来,醒了就一直哭闹得不像样,靳薇仿佛看到了路边的疯子,她只能叫医生给云亭亭打了一针镇定剂。
而云君恒则一直在酒店忙着处理善后事,宴会上的事一出,第二天就在京市传得沸沸扬扬,云氏股价大跌,云君恒也是一个头比两个大。
靳薇守了云亭亭一夜,早就疲惫不堪,天微亮的时候才趴在病床边睡了过去。
现在却已是天光大亮,床上的云亭亭眼敛微动,放在身侧的双手也无意识的动了动。
床上的细微动静并没有吵醒靳薇,她还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昨天宴会本就耗了她不少心神,加上硬生生熬了一晚,怎么可能睡得不沉?
倏的,床上的云亭亭猛的坐了起来,本该迷蒙的双眼此刻却泛着阴狠的光,这一下突如其来的动作也将靳薇从睡梦中拉了出来:“亭亭!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云亭亭听到靳薇着急的声音才缓缓侧转过头来,好像才发现自己的床边多了一个人:“现在什么时候了?昨天……昨天,”
“一定是云念起那个贱人!她揭露我的过去就是为了不让我在京市出头,她就是要亲手打碎我的美梦。”
“现在全京市的人都知道我以前还坐过牢!他们肯定都会在背地里议论我、看不起我,我这个云家二小姐就这样成了京市最大的笑话!”
“我爸呢?他在哪儿?凭什么云念起能光明正大的被他娇宠长大?为什么我就要躲在角落里默默地看着她风光无限?”
“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我好不容易才有了爸爸,我以为我的公主梦终于能够实现了,为什么她还要来打破我的梦!她都拥有那么多了,还不够吗?”
“白晓那个贱人死了都要祸害人,我都已经受到惩罚了为什么还不能放过我,呜呜……”
云亭亭死死地抓住靳薇的双手,十指的指甲深深地嵌在靳薇手背上的嫩肉里,她声嘶力竭的质问着靳薇。
云亭亭的双眼早已被泪水给淹没,披头散发的完全不见了昨日的娇美,现在的话活像个疯婆子,她一连串的问题问完,就在病房里大声尖叫着,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将心里的怒火全部给宣泄出来。
靳薇顾不上双手的疼痛,她费力的挣脱来云亭亭抓住她的双手,满脸疲惫又心疼的抱紧云亭亭。
“亭亭,亭亭,冷静!妈妈会为你报仇的,你爸他还在善后,他马上就来了,你才是他的宝贝,云念起算个什么东西,迟早有一天,我们会送她去地下和她那贱人妈一起团聚。”
“到时候谁还敢来破坏我亭亭的幸福生活?”
靳薇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云亭亭的背,嘴里不停地安慰着云亭亭,眼泪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云亭亭刚开始还奋力反抗着,在靳薇一声声安抚下也逐渐平静下来。
云君恒推开门就看到病床上相拥的母女,看到云亭亭满脸的泪痕和散乱的头发,再想到昨天的调查结果,他心里的怒火就上升到了极点。
他快步走到床边:“亭亭,爸爸来了。”
“爸爸……”云君恒的一句话然后云亭亭原本止住的泪水又开始流淌起来。
靳薇转过身来,轻轻地拍了拍云亭亭:“事情处理得怎么样?”
云君恒一听这话就沉默了,脸色也愈发不好看,今早关于云亭亭以往的事迹全部被人扒了出来,消息传得沸沸腾腾的,他就是想压都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