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珍娘被他这直白的话语弄得有些害羞,呐呐开口:“可我以前只把你当弟弟。”
“我知道。”魏庚并不避忌提起以前的事,肃容道:“这不是珍娘的错,要怪就怪我自己年纪比你小,长得慢,给了林敞维趁虚而入的机会。”
说罢,他立马又补充了一句:“只要你现在不把我当弟弟就行。”
徐珍娘久违地红了脸,心里也砰砰乱跳着,缓了缓才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之前在林府伤了身子,如今年纪也大了,在子嗣上——”
魏庚不待她说完就抢声道:“我不介意!比起子嗣,我更想要你。”
徐珍娘嗔了他一眼,连耳朵都烫了起来。
“你之前一直不答应我,就是因为担心这个?”魏庚问。
徐珍娘艰难地点了点头,“我不想你老了以后埋怨我,也不想魏家无后。”
魏庚敛了神色,双手扶着她的肩膀,无比郑重道:“子嗣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你不要我,我也是孤独终老,也不会有孩子。所以,我为什么要埋怨你呢?我只会心存感激,感谢老天爷的怜惜,让我此生能与你厮守!”
徐珍娘感动得几乎落泪,心里再没有什么顾忌的了,正想问他被贬谪到了哪里,却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响动,诧异道:“我怎么听到有人在哭?”
魏庚也竖着耳朵听起来。
姝音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泪眼朦胧地看向身旁的人,面上讪讪的。
顾珩又心疼又好笑,搂着她的腰轻盈一跃,快速离开了。
两人掩人耳目地回了鹿梦院。
姝音高兴极了,又哭又笑,搂着顾珩的脖子就胡乱亲了一口,赞道:“二叔好厉害呀!你怎么知道这样能让阿娘表露心意?”
顾珩笑而不语,捧着她的脸就深深吻了起来。半晌,他才喘息着对着她耳语:“若是心里有这个人,就会心疼他。就像姝儿之前深夜入宫来找我一样,因为姝儿心里有我,心疼我。”
姝音羞得都不敢正眼看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闭上眼睛朝他吻了回去。
堵住了唇,应该就不会再说出让人害羞的话了吧……
翌日,侯府的餐桌上可不太平。
徐珍娘板着脸,冷眼看向自己的爹和女儿,没好气道:“一老一小能耐了啊!居然合着伙来唬我!什么贬谪?惹怒了皇上?装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天知道她昨晚从庚哥儿那里得知他只是因为公务要去一趟东都,最多五日就回来后,有多震惊!
徐大标胡子一抖,马上指证自家孙女:“是宝儿教我那么说的。”
姝音:……
阿公不讲义气!
看着阿娘好像真的生气了,姝音只好求助地看向魏舅舅。
魏庚朝她做了一个放心的表情,弱弱道:“珍娘,你就别怪宝儿了,她也是为了我们好。”
徐珍娘一顿,眯着眼睛打量他:“你们别是一伙的吧!”
魏庚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哪里舍得让你为我担心。”
徐珍娘轻哼一声,嘴角却不由得勾了起来。
看着这对恩爱的小儿女,徐大标心满意足地捋捋胡子,从袖子里摸出一本黄历,喜滋滋地说道:“我看过了,下个月初八是黄道吉日,宜嫁娶,你们就那日成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