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音直直看向于昭,语气温和道:“不知于姑娘还有何指教?”
于昭垂下头,掩藏住眼底的愤恨和不甘,咬着牙道:“是小女子鲁莽了,还请夫人见谅!”
姝音宽容一笑,态度从容又优雅,仿若一个长辈对着无理取闹的小辈那样,不甚在意地摆摆手:“一点小事,于姑娘不必挂在心上。”
于昭紧绷着脸,迎着众人耐人寻味的眼神强撑着走回于家人身边。
这于家大姐儿之前的心思谁不知道啊!她对秦国夫人这副兴师问罪的样子,莫不是出于嫉妒吧?
于家这边,文老夫人不动声色地瞪了一眼不省心的孙女,低声警告道:“你这好不容易才有了一条体面的出路,可别再惹是生非了!不然,谁都保不了你!”
姝音从于昭身上收回目光,想了想,还是问了顾岚:“殿下,您可知诚王世子妃究竟是何病?”
顾岚一顿,沉沉地叹了口气,她也是知道于昭和顾瑞在汤泉发生的那个意外的,也同样不信侄媳妇的死只是普通的急病。
可她没有证据。
“我也不知道,当时上京一连落了好几场雪,老七家对外说瑞儿媳妇是风邪入体、头脉阻塞,睡着后就再也没起来。”顾岚如实说道。
姝音点点头,心里蓦地想到了一个骇然的可能——诚王世子妃的死也许不只于家,诚王府的人应该也牵扯其中……
另一头,徐大标看着和自家一起招待客人的萧家两父子,心里盘算着萧家人应该快来提亲了,他到时是一口答应呢,还是假意推拒一下呢?
宝儿在自己面前提起萧钺的次数不多,但他看得出来,外孙女啊这是芳心暗许了!
那要不就直接答应吧!免得宝儿着急上火!
徐大标打定了主意,就开始暗示成国公萧铎:“我前些日子遇到一个高人,他说四月十六是个难得的黄道吉日,若是在这日上门提亲,小夫妻俩准能鸾凤和鸣,儿孙满堂!”
萧铎淡淡瞥他一眼,并不接话。
徐大标以为他没听懂,把话说得明白一些:“你们就那日上门吧,我在家等着!”
萧铎跟看傻子似的看着他,开口拒绝了:“不必了,我家钺儿没那个福气。”
“你什么意思?”徐大标一下子就火了,拉着他质问:“你来我府上喝喜酒那日是怎么说的?为何说变卦就变卦?是不是你家臭小子有什么意见?把他叫过来,我亲自问问他!”
眼看老匹夫要闹起来了,萧铎赶忙把他拉到一边,为难道:“这事啊,不是我家钺儿有什么意见,也不是我萧家有什么意见,而是,哎!”
徐大标最是看不惯话只说一半的人,从鼻孔里哼出一声:“有话就直说!你今儿不说清楚我就跟你没完!”
萧铎知道个人平生最是疼爱女儿和外孙女,自己今儿要是不说个满意的答案出来,这人保准会不依不饶。
萧铎心里一番纠结,干脆带着他去了殿外,犹豫了几息便对着他一通耳语。
“不可能!”徐大标想也没想就否认了。
那位和他家宝儿可是一点交集都没有的!
萧铎长叹一声,语重心长地说:“老徐,大家这么多年交情,我是不会在这种事上是骗你的!那位也快出孝了,你到时候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