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们惊疑不定的样子,姝音笑了笑,问:“你们可是不信本宫说的?”
施嫔赶紧摇头,着急解释:“臣、臣妾只是太震惊了,从没想过她竟是这样心机深沉的人。”
葛婕妤咽了口唾沫,呐呐道:“臣妾也没想到。她是我们这些人中唯一能和王妃说得上话的人,两人平日里很是亲近。王妃死后,她还哭晕了呐,后来还大病了一场。这些年,她也是时不时都要提一提王妃,臣妾真的以为她对王妃情真意切。”
姝音眉心微动,询问:“她都是怎么提王妃的?”
葛婕妤和施嫔互相看了一眼,面上都露出些为难,葛婕妤犹豫了片刻才道:“大概就是王妃年纪轻轻就去世了,可惜什么的。”
姝音听出点不对,王柔不是无的放矢的人,肯定不会平白无故说这些话。
……她这样说倒像是在暗示王妃死得蹊跷。
施嫔突然啊了一声,后知后觉道:“前两年陛下千秋那日,王妃的娘家人不是也进宫祝寿了吗?我记得何昭仪还一直拉着王妃的母亲和妹妹说话,告诉她们陛下这些年非常怀念王妃,对王妃情深不移。我那时以为她只是随口说点安慰人的话,现在想来她这是在使坏吧?”
姝音恍然,原来杨家人做那些事的背后也有王柔的影子。
葛婕妤蹙着眉想了想,愤然道:“元贞公主被陛下接回宫后,她也时常在我们面前哭诉后宫的女人无宠又没有孩子,晚景有多凄惨,每次听她说完大家都很是焦虑,后来郭宝林才心急命人在殿下面前说了不该说的。”
施嫔撇撇嘴道:“还有之前娘娘怀有身孕的时候,她也说了不少挑动大家去争宠的话呐。”
还好她自己有定力,坚持住了跟随皇后娘娘的路线不动摇!不然肯定也被这人坑了!
类似的事,两人又想起来不少,越说越气不忿儿。
“我们当她是好姐妹,她却当我们是蠢笨的冤大头,想让我们指哪儿打哪儿,她在暗地里坐享其成!”施嫔气得鼻孔都要冒烟了。
葛婕妤拿出帕子抹了抹眼泪,伤心道:“这么多年的感情,原来都是假的,她这演技也太好了!”
姝音也有同感,王柔可比她妹妹王贞娘厉害多了。冒名顶替这么多年都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心机和手腕想来是极深的。
“你们以前就没察觉到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姝音还真的有些好奇。
两人一时没有说话,沉着眉眼回想了起来。
姝音把目光落在了施嫔身上,这次能引得王柔出手,也是让她误会施嫔可能会在自己面前说些不该说的。
不知为何,王柔似乎有些忌惮她。
然而施嫔却还是有些茫然,想了很久才不确定地说:“我们刚进秦王府时,有一次我在院子里遛弯,看到她的侍女竹月手里抓着一只鸟。那鸟挺大的,腿上还绑着什么东西,我觉得有些奇怪就多问了两句,何昭仪解释说她有旧疾,这鸟是她娘家人特意买来给她补身子的,还求我不要把这事说出去。这个算不对劲吗?”
姝音心下了然,王柔大概就是通过这鸟与厉雍联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