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不成柳家仙留了种不算,还要害人性命?
联想到老爷子在门口的那一番自言自语,我意识到,事情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眼下,还是救命要紧。
老爷子也不多解释,在胳膊伤口上,敷上了一层糯米,嘴里念念有词道:“三笔凶神避,何鬼敢净?何煞敢当?天圆地方,律令九章……”
才念了几句,我就发现,糯米慢慢地变成了黑色,像是从胳膊里吸出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老爷子念完之后,抹掉胳膊上的米粒,胳膊上的伤口变得粉嫩,血管和皮肤也恢复如常。
我娘看到这一幕,十分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呀!您还有这么一手?”
老爷子没有解释,事关他儿子的性命,他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原本那死人一样干瘦僵硬的脸,竟然多了一抹酡红。
他转过身,颤巍巍的向床上的刘若兰走去。
见状,我连忙将怀里买好的雄黄递给老爷子:“我媳妇到底出了啥事了?”
老爷子摆了摆手,竟然没接。
他用烟枪掀起了刘若兰的嘴皮子,我震惊的发现,刘若兰的牙齿变得十分狰狞尖细,就像是獠牙一样。
尤其是犬齿,看起来就像是两颗可怖的蛇牙!
难怪她能在我爹胳膊上咬下两个血窟窿!
“雄黄用不上了,你媳妇撑不过三天,必须得进山里去找胡三爷了。”
一听老爷子要进山,我连忙说要一同去。
爷爷年纪大了,身子骨也没有以往硬朗,一个人进山容易出事,我得去照顾他。
然而,老爷子摇了摇头,说道:“你去不得,游老爷在山里。我带个弟子去就成,不用你跟着。”
游老爷?
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
所谓的游老爷,到底是什么?
而且,老爷子什么时候有了弟子了?
但老爷子不愿意多说,脸色严峻的说道:“现在你爹一时半会醒不来,你明天还得去一趟镇上,给你爹买些调理身体的补药。走得时候,记得叫二叔帮你看家。”
随后,他花一炷香的时间,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带着一个小行囊,就准备离开老宅子,进山去找胡三爷。
我实在不放心,送了老爷子一段路。
途中,我也看到了老爷子所谓的‘弟子’。
他在山脚的一个破茅房里,找到了一个身材干瘦矮小的男人。
说实话,我在屯里住了这么多年,一直以为山脚的那个破茅房是空着的,没想到里面还住了人。
那个男人穿着军大衣,戴着手套,额头上贴着一张黄色的符箓,他本身脸就不大,这张黄纸遮住了他的五官,只能在他转头的时候,勉强能看到一张青灰色的侧脸。
那肤色,比老爷子更像是死人。
更令我感到不安的是,他脸上的这张黄纸,没有丝毫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