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得意一笑,又冲封宴扬了扬眉。
但封宴却无心回应他,他腹中一阵绞痛,嘴唇也有些发白。
应该是胃病犯了。
楚怀看出了不对劲,连忙说道:“是不是胃病又犯了?我给你找药!”
这是老毛病了,封宴早些年拍戏太拼命,经常日夜颠倒,三餐也不规律。
有时候,为了进入角色的状态,还得饿上好几天。
这些楚怀都看在眼里,这几年也经常督促他养身体,包里也备着胃药。
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发作了。
时苒手都放在车门上了,听见楚怀这句话,又回过头,看了眼封宴的情况。
清冷的嗓音响起:“手。”
封宴右手按着腹部,忍着痛看向他,额间已经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疼得牙齿都在打颤。
他很少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时苒见他疼得已经意识模糊了,也不多话,直接拿起他的左手,搭在抱枕上,探了探他的脉相。
“气虚体弱,吃这些药也不管用。”时苒眉头一皱,冷冷道。
她没想到封宴看着年纪轻轻,身上的毛病还不少。
不光是胃病,因为作息颠倒,肝也不是很好。
加上最近受了风寒,整个人虚得很。
楚怀还在忙着找药,但包里的药瓶早就空了,正急着,突然听到时苒这句话。
他愣了一下,问道:“你会看病?”
时苒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将封宴的手放开,留下一句:“等着。”
下了车,她无视那些八卦的目光,走到学校食堂,在窗口买了碗粥。
十分钟后,她回到车上,在楚怀震惊的目光中,将打包好的粥递了过去:“先给他喝下。”
“哦哦。”楚怀忙将包装拆开,一手端着这碗还冒着热气的粥,一手将勺子塞到封宴手上。
几口热粥下肚,封宴觉得好受了一些,唇上也有了血色。
他朝旁边看了一眼,时苒不知什么时候拿了张纸和一支笔出来,正低着头,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楚怀分神去看她,好奇地问:“你在写什么?”
时苒没有搭理他,将所有药材的名字写好,才抬起头来,将这张被撕得边缘有些破烂的纸递给他,“照着这个药方去抓十副药,一天喝一次药,十天就能好了。”
楚怀用空着的手接了纸,看着飞龙走凤的字迹,啧啧称奇:“看不出来,时同学还是个当代神医。”
他现在是越来越好奇时苒到底是做什么的了。
虽然他已经查过她的资料,但除了成绩优异,也没什么特别奇特的。
这样的天才虽然万里挑一,但每个学校里也能找出几个来。
真正打动他的是时苒弹琴时的气韵,以及那首让人沉醉其中的古琴曲。
这样的气质太少见了。
今天他看到了热搜后就急急忙忙从片场赶了过来,时苒这块璞玉,他得趁着别人还没发现的时候先把人给签下。
但奈何人家没这个心思。
楚怀可惜了一会,又对时苒道:“你要是哪天改了主意,一定要来找我。”
时苒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下了车。
车内,封宴将勺子放下,目光追随着这抹黑色的背影,眸色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