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苒不再言语了，踏着棉白的雪花，上了楼。

打开门，素日冷清的屋子里飘出一阵浓浓的香气，她换鞋进去。

见时老爷子正在指挥时璟往火锅里加菜，看到她，笑眯眯道：“苒苒回来了。”

时璟将一把香菇丢了进去，扬了扬眉：“秦琛没有上来？”

他刚才在窗边看得一清二楚，时苒是从一辆黑色的车子里下来的。

时苒不搭理他，径自倒了杯水，才慢吞吞回道：“他还有事。”

时倾招呼她去洗手，在餐桌前坐下后，又往她碗里夹菜，直到时苒拿筷子挡了一下，语气无奈道：“吃你的吧。”

她碗里的菜都要满出来了。

时倾点点头，咬了一口丸子。

吃完饭，时倾和时苒进了书房，那里摆着一把古琴。

明天就是考核的日子了，时倾心里没底，想让时苒给她补补课。

时苒就坐在一边，闭着眼睛听她弹完了一曲。

时倾有些忐忑：“苒苒，你觉得怎么样？”

时苒睁开双眸，走到她身边，将她搭在琴弦上的手姿势放正，一点一点地给她调整。

“你的姿势不对，所以有些音没有出来。”

“哦。”时倾按着她说的又弹了一遍，果然好了很多。

她还想再练几遍，被时苒拦下了，“太晚了，明天早上再练吧，考核十点才开始，还有些时间。”

时倾点点头，回房休息去了。

她和时苒睡一个房间，两人躺在一张床上也不觉得挤。

黑暗中，时倾翻了好几次身，她对明天的考核有些担心。

时苒干脆起身，将床头的小夜灯开了，“紧张？”

时倾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诚实地点头道：“嗯。”

时苒便给她重新讲了一遍流程，上午考核，下午考笔试，在场的只有艺术学院古琴系的几位老师，难度虽然不低，但也不会高到哪去。

时倾听得聚精会神，时不时问几个问题。

最后，时苒一锤定音道：“连陆灵薇那样的都能考进去，你肯定没问题的。”

这是实话，她觉得陆灵薇那点水平比起时倾来还差得远。

时倾微微瞪大双眼，像只小兔子一样，“真的吗？”

时苒轻笑一声，将灯灭了，“真的。”

次日，时倾醒得很早。

她怕打扰到时老爷子，跟时苒说了一声，两人先去艺术学院的排练室里练琴去了。

早上八点，第一节课的铃声响起时，时倾已经练了一个小时。

时苒在一旁找了个位置，开着电脑，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时倾偶尔休息的时候，会往她那边看一眼。

但大部分时候，两人各忙各的，互不干扰。

时苒看的是一个位置追踪，电脑上有一个红点一直在闪烁。

她将定位发给林策，然后合上了电脑。

时倾觉得已经练得差不多了，两人一起去了食堂吃早餐。

这个点，食堂里人也不少，大多都是刚刚起床的学生，睡眼惺忪的。

时倾好奇地张望了一眼，时苒则不紧不慢地喝着碗里的粥。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角落里，有一个不怀好意的眼神一直盯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