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宁的这句话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杨晚秋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陈书宁,她做梦也没想到一向木讷不敢表达自己感情的陈书宁,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贺朝阳是她的男朋友。
要知道如果当初的陈书宁敢这大胆的话,那当初哪还有她背后挑拨的机会,最后也就更没有沈红梅什么事了。
其实最开始董卫国也是喜欢陈书宁的,不过是因为陈书宁不敢表达,加上她那会也喜欢董卫国。
所以在两人之间制造了那么一些小矛盾,后来才导致原本关系不错的两人渐行渐远,到最后更是发展到在学校连话都不敢说的地步。
所以当陈书宁说出贺朝阳是她男朋友的时候,最震惊的不是当事人之一的贺朝阳,而是杨晚秋。
而且陈书宁口中的男朋友还是她求而不得的那个人,这让一直觉得自己各方面都要比陈书宁优秀的杨晚秋哪里受得了。
原本还想在贺朝阳面前维持的温婉形象的顾不上了,声音尖厉的喊道:“不可能,你们才认识几天,他怎么可能是你的男朋友?”
陈书宁也着实是厌烦了有事没事总盯着她的杨晚秋。
只是说贺朝阳是自己男朋友这事陈书宁觉得自己确实有些冲动了。
虽然她能够猜得出贺朝阳对自己的感情,可人家也没明说,万一要是自己误会了,那她这个人岂不是丢大了。
所以话一出口陈书宁就后悔了,在偷偷观察贺朝阳的反应后,见他好像并没有生气,也没有想要拆穿她的样子,这才放了心。
这会儿听着杨晚秋这气急败坏的语气,陈书宁的心里倒是熨贴的很,突然觉得杨晚秋这样没事就跑到自己面前刷下存在感,然后再被自己虐一下也挺有意思的。
于是便不紧不慢的说道:“认识的时间再短那也要比和沈文革认识的时间长吧,而且贺大哥和我哥是同学,也算得上是知根知底的,可不像你,杨晚秋,你说沈家知道你家的情况吗?”
杨晚秋本就痛恨自己的家庭拖累了自己,要不她也不会那么羡慕陈书宁了。
所以在每每当有人提到她家的时候,杨晚秋都会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瞬间就炸了毛。
“陈书宁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我俩从小一起长大,我也一直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因为我爸妈的事轻易抛开我们十几年的友谊就算了。
如今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对我好的沈大哥,你还要从中破坏吗?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吗?”
陈书宁都被杨晚秋这话给给气笑了,她倒也真的有几分佩服杨晚秋这厚脸皮的程度了。
这种瞪着眼睛颠倒黑白的本事,她这辈子可能都学不来,而人家那是信手拈来,脸都不带红一下的。
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委屈,眼泪含在眼眶里要掉不掉的杨晚秋。
又见老屋的房头那边有人的影子,看起来还不少的样子,于是陈书宁也一副委屈巴巴的说道。
“杨晚秋,你怎么可以这样点颠倒黑白呢,我和贺大哥好好的在家里做饭,是你跟个跳梁小丑一样蹦跶到我们面前说了那些难听的话,怎么反过来却说我见不得你好?
我知道因为你妈资本家小姐的身份,还有你爸婚内出轨跟厂里的会计搞破鞋这事你心里难受,可你也不能因为自己家庭不幸福就见不得别人好啊。
杨晚秋你这样的思想可是很危险的。”
如愿的看到了杨晚秋瞬间惨白了脸,气死人不偿命的接着说道:“晚秋,我知道你一时间很难接受家庭突变带来的打击,可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还是要往好处想的。
至少你手里还有钱,不说你妈给你留下来那一箱子金条,就是她给你留下的那三千块的存折也够你花一阵子了,还有你爸出事,家里的钱也都落到了你手里。
你爸当了那么多年的车间主任,不说你爸的工资了,就是你继母当会计那会挪用的两千三百二十块钱公款,据说到现在也都还没找到呢吧。
晚秋,再怎么说你爸也就只有你这么一个人亲生女儿,你说这些钱还不是都留给了你。
晚秋你听我一句劝,虽说亲情很重要,可很多事情却是你无法挽回的,你手里有了这些钱今后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的。
所以你还是想开点吧。”
说完便也不再搭理杨晚秋,反正想说的她都已经说了。
抬手指了指砧板上切好的五花肉,陈书宁多少还是有一点心虚的对贺朝阳说道:“贺大哥,你把那个肉焯一下水,一会做红烧肉。”
看着连看都不敢看自己的小丫头,贺朝阳有些好笑的同时,也觉得这样的小丫头真的是太招人稀罕了。
不过眼下还有外人在,所以贺朝阳也不好逗她,只是听话的笑着应好,然后就手脚麻利的开始给肉焯水。
若是以前的陈书宁无论如何都会顾念着十几年的友情,不会将杨晚秋的家底都抖出来。
而杨晚秋一直那么有恃无恐的欺负陈书宁仗着的也不过就是这点。
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来找事,如今陈书宁讲她最怕被别人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么她从下乡以来,为了不让别人知道她手里有钱,一直省吃俭用立的孤苦无依的孤女人设岂不是要崩了。
要知道无依无靠的孤女惹来的可能是男人的怜惜,可一个手里有钱的孤女招惹来的是什么,那可就不好说了。
所以杨晚秋不怕别人知道他爸妈的事情,因为早在下乡之前她就跟家里断绝了关系。
可是她却怕被人知道她手里有钱,那些钱都是她一会后要用来发家致富的本钱。
为了更好的掩藏那些钱的存在,她不断的给自己催眠,如今的她很多时候自己都觉得她手里没钱。
可如今那个她一直想隐藏的秘密就这么被陈书宁给说了出来,这让她怎么能不怨恨。
随即又看到面前的两人像是当她不存在般的有说有笑,杨晚秋就觉得自己的脸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般的,火辣辣的难受。
而现在更让她担心的是自己有钱的事情一旦传出去,那她以后还能不能有消停日子过了。
想到这里的杨晚秋急忙否认道:“书宁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金条存折的,我哪有那些东西。
大家也都看见了,我来的时候就那些东西,要是真的有金条我往哪藏,书宁你撒这种谎到底是什么意思?
书宁,我真的不知道现在的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谎话顺嘴就能说出来。”
“杨晚秋,我说的是谎话还是实话你最清楚,不过你要是咬定了你妈没给你留金条也没关系。
等将来有机会我倒是可以给你那个下放大西北的爸爸写封信,让他有机会回你外公老宅子的时候,去院子外面好好转转,没准就会有什么意外收获也说不准呢。”
这话陈书宁并没有说得很大声,至少前院那几个听墙角的肯定是听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