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太妃娘娘有缘无分,她当初利用我做的那些事,过去了这么多年,我早就忘记了。”
“但是陛下,古往今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她企图陷害要你的命,那是她作为臣子的不忠。”
“如今你留她一命,已是对她的仁慈,也算偿还了她这些年虚与委蛇的一点好。陛下不用顾忌我,做你该做的。”
这些他当然知道,他既然做了就不怕别人在后面挤兑。
只是想着,楚彧怎么说也和宸太妃十几年的感情,如何也是要告知的。
他在不在意的,跟自己关系不大。
祈绥叹了口气,缩在被窝里转了个身,瞌上眼迷迷糊糊地准备睡了。
楚彧好像误解了他的意思,俯下身来在他耳畔嗳嗳低语,柔软的唇瓣擦过他敏感的耳梢。
“怎么了陛下,是担心我会难过吗?倒也不用,那些年她待我一般,其实也没多少感情。”
“不是……”
祈绥有气无力地应了声,实在困得紧,微微偏头,在男人唇上轻轻印下一吻。
浅尝辄止,一触即分。
“只是突然感觉做皇帝好累啊,要顾及这么多人和事,偶尔还要被那群老东西强逼着纳妃。我难啊。”
祈绥抬手,胳膊挡住了眼睛,困意倦浓,浑身筋骨都是酸软的。
“虽然我也很想撒泼打滚,说一句我再也不干了!但时间告诉我,无理取闹的年龄已经过了,到了该装逼的时候了。”
楚彧闷笑,被他这无厘头的话逗得不行。
低头,伸手掖了掖他的被角,淡色唇瓣轻轻翘起。
“陛下不是一向骄傲吗?现在居然退缩了,都不怕前朝那群老东西笑你吗?笑你不堪大用。”
“骄傲,骄傲能当饭吃啊?”祈绥胸腔震颤,想到什么,没忍住给自己笑到了。
果然,这忙忙碌碌用脑子的日子实在不适合他。
“让他们笑吧,我一定要那群嘲笑我的人被我笑死。”
楚彧垂眸,盯着少年这副摆烂咸鱼的模样,心里五味杂陈。
无奈是其一,更多的是心疼。
他抬手,缓慢褪下了最外面的一层衣衫,爬上床,将少年抱进怀中,胳膊垫在了他脑袋下。
耳边是少年均匀的呼吸声。
楚彧盯着少年闭紧的双眸,目光将他的轮廓进行描绘,一点一点,一点一点。
在心中形成了另一副模样。
黑暗中,男人的喉咙被压得很低很低。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无声夜里掀起翻天覆地的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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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常安宫的事情发生后,祈绥一觉醒来没看见楚彧,被刘公公告知摄政王一早就走了。
但是后面连着几天楚彧都没进宫,也没来上早朝。
一打听,他一直待在宫外的王府,干些什么不知道,但也没有要进宫的意思。
祈绥想,可能是上次宸太妃的事情对他打击太大,想出宫散散心,也没再管了。
临近年关,他要处理的事情也愈发多起来,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去关注其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