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鹏道:大人过誉,当初华阳城内缺吃时候,这些个底下的差哥也没人捐几个钱出去,倒是属于良心未泯的人,只是那刘知县蠹民肥己罢,虽说跟着刘知县一个鼻孔出气,这官场之事谁又说的清?
复庭生道:此事就交给大人,本官甩手等候就是,明日就叫这邢谷克击鼓罢,这事实罢在面前,没甚分辨的了,廖鹏道:下官谨记,说着给了复庭生一只签,让邢谷克明日一早就来击鼓,不用等候,直接可升堂。
复庭生拿了那只签在手里,与廖鹏告辞了,回去把那签与邢谷克说道:你明日拿着状子与这只签,等大人一点了卯你就击鼓去,一切事体本官已经交代得宜,事先叫那童寿光准备好,大人好随时传唤。
邢谷克高兴的手舞足蹈,一家人都过来与复庭生磕头说道谢,他爷儿与他媳妇子哭的稀里哗啦的,说道:这七八年了,哪里指望还能见到青天?就是与复庭生做牛马也愿意。
复庭生道:不是本官一人之力,这廖大人与刘知县别是不同,是个顶好的官,有他在你这华阳一日你们的日子就好过,这屋子要回来了,就回来住罢,我也是华阳的人家,不想看着华阳人越来越少哩。
廖鹏这边又看了看往年邢谷克那卷宗,发现漏洞百出不似正常案件,即刻传唤了当时案子上的差人,那上面写的分别是:邹子充,罗卜为,范明里,季小虫。
那罗卜为已是被翠云山的崔英手刃,已是除了名了,廖鹏呵道:你三个狗头几年前那邢谷克一案可是知道实情的,如不从实说来,与刘知县一个下场,你们是知道我的手段的,要活要死只在你们。
吓得那三个官差齐齐的跪再地上磕头,挣着说那实情出来,那邹子充搞了母梁省的娘子,头一个出来一五一十的与廖鹏说了,邹子充道:回太爷,饶命罢,小的愿意说出事情来。
那年那邢谷克前来告状说是母大官人找人恐吓他妻又脱那小妮子的裤儿,把邢谷克的妻吓成个疯来着,以前咱们那哥儿就是刘乐天他看着这其中有银子可捞,叫着咱们四个官差去捉拿母大官人。
咱们去时那母大官人还在提裤子,急慌慌的出来与咱开门,咱们做好做歹的吓他,说是有人告下他了,要把他打入大牢里,给他一夜时间准备明日来捉拿他。
廖鹏道:这拿人都是当场捉拿,怎的还要给他一夜时间,必定是你们要出甚妖计来哉,邹子充道:大人英明,就是这样罢,可这是他刘乐天想出的,可不是咱哥儿想出来的。
等咱几个走后,他刘乐天装了个书办模样说是得了内里的消息有人要捉拿与他,如是银子多倒是有法子救他,那母大官人慌了神,哪里看得出那海铺文书是那刘乐天弄的假的?就是那母梁省手里那地契,保结都是刘乐天弄给他的假货。
他们把那邢谷克的真保结,地契骗到了手,就不给那邢谷克了,叫做人在地下的黑市从新做了份一模一样的与母梁省拿着,说是如是问起来就说这房屋是你的祖业,是他邢谷克诈你的。
又买通里长王开合,族理事邓总事,还有一个老秀才王文玉他倒是个清高的,他说他爱钱,又是时运不济,但是不愿意与刘知县做那伪证,说是怕白日见着鬼,我几个强他也不肯来,后来说他拉痢疾来不得了。
就这样那刘乐天足足的诈了母梁省几千两银子,分了咱们一个十几两,就是师爷鸣一声比小的们都清楚哩,那假冒的海捕文书还是他写的,后来刘知县硬是把邢谷克的房屋判给了母梁省,还罚了几十俩银子,那刘乐天还说罚少了。
又把邢谷克赶走了,媳妇子也疯了,一个小小的妮子也被那群光棍子玷污了,大体事情也是这样了,一些也没作假了,小的们愿意把那脏银吐出来,请大人饶了小的们罢。
那两个差哥儿说的也都差不多,听的那廖鹏怒火中烧,廖鹏道:把你们的供词叫师爷抄下来你们没人按上自己得手印,又那鸣一声自己供述自己的罪责,同样些了一份供词,按了自己的手印。
立马叫人去传话王开合,邓总事,秀才王文玉,如是传唤不到没人十个板子,那邓总事与前年得了气肿呜呼哀哉了,自然是来不得了,只有王开合战战兢兢的来了。
王文玉道:甚事情,又要传唤老朽?那差哥道:您老放心罢,为了邢谷克的事,这次你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没有谁用钱买您的话了,王文玉道:这倒是可以,那邢谷克有人与他翻案了不成?
差官道:幸好你老不曾做那伪证哩,否则不是挨板子就是罚钱,如今咱廖大人要翻邢谷克那事哩,那实情廖大人全部知晓了,亏了那邓总事死的早,否则像那王里长一般抖的下巴阁子打架哩。
王文玉道:这是好事,这廖大人倒是个好官,咱与你走一趟罢,来了衙门先安顿好一干人等,专等明日邢谷克击鼓了。
第二日卯时二刻一到,听的衙门外鼓声一片,邢谷克穿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把状子举过头顶,跪再地上大呼冤枉,廖鹏道:你的冤屈本官已是明了,起身来,站在一旁听着罢。
邢谷克见复庭生坐与衙门内左之侧,心里此时算真的放下心来,高兴的起来立与一旁,廖鹏拨了签道:来人与本官据母梁省到来,那母梁省此时正在邢谷克的房屋里面看那祖宗排位出神。
这下好了,他那祖宗保佑他坐牢挨板子,泼天的富贵从此与他毫无半里关系,见来了两个恶面煞,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说道:差哥进屋先来坐坐,咱没犯事,为何这样?
那差哥道:与我们衙门一趟,坐不得的,太爷要人得紧,母梁省道:咱又没犯甚错,这抓人也要讲理罢,与咱看看你手里的文书,那差哥不与他废话只说了一句:如是乖乖的走,我俩不为难你,如是胡扯蛮拉,别怪了哥儿手里的活计。
母梁省道:看了文书再说,那两个差哥二话不说上去就把母梁省绑了,拉起就走,说道:甚事?你成年的往事犯了,你去了就知,如是反抗,咱一棒子下去,叫你说不得话来。
母梁省这才乖乖的就范,跟着去衙门了,见廖鹏坐再上面冷看着他,旁边坐的是复庭生,心里顿觉不妙,想到:怎的他做再县老爷旁边?难不成是那日得罪了他,特此来找茬?
母梁省与廖鹏磕头,廖鹏道:这位是朝廷的国子傅,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还不与他磕头认罪?那母梁省此时才知那复庭生是做官的,悔恨不急,不住的磕头与复庭生。
复庭生道:一旁跪着去罢,听大人判决,廖鹏一拍惊堂木道:大胆母梁省你可认罪?母梁省道:回大人,小的那日不知大人身份,再街上冲撞了大人,还请老爷原谅则个,小的愿意奉上纹银些许充实库府。
廖鹏道:混账,你可看看你右侧之人是谁?母梁省抬头看见右边站起的居然是邢谷克,他为何站着不下跪?牛蹄子慌了神,觉着自己不妙,廖鹏道:可是看够否?你认识他?
母梁省道:那日是他打了小的,不过是要了五十俩银子,小的与他一百两赔他,廖鹏怒道:狗货,不是这事,是那年你霸占邢谷克房屋慌说是自己祖屋,又找河上的光棍子把邢谷克的媳妇子吓成个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