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李总监不耐烦摆了下手，“季先生，你的构想是很不错，但仅凭你一张嘴，我们也无法确认这些能不能实现。”
“季先生你的预算开支太多了，我们可不能因为你不确定的空头支票就一头热扎进去，到时候亏损，谁来负责？”
“我们自己负责。”蒋敬忍不了，回怼了一句。
李总监冷笑一声：“说的好听，真的亏损，你拿什么来负责？到时候要是你从楼上跳下去，自己轻松了，我们可就倒霉了。”
“你……”蒋敬暴起，这人嘴真的太贱，不愿意投资就算了，还咒人去死。
季明沉突然出手，把蒋敬死死按在座位上，没让他动手。
话说到这份上，他也知道事情谈不成了，但也只是淡定收回计划书。
“李总监，既然对我们的项目不满意，那就祝您找到更好的合作伙伴，今天便这样，慢走不送。”
男人不屑的表情还摆在脸上，突然噎了一下，挑刺的话在嘴边拐了个弯，换成了两声“呵呵”。
他脸色不太好看，站起身拍了拍衣服，语重心长道：“年轻人有理想有志气是好事，可别太傲自己把前途做没了。”
等人走后，蒋敬才把憋着的气发泄出来，狠狠捶了一下桌子，又疼得嗷嗷直叫。
“季哥，那死胖子到底什么意思啊？耍人好玩？上次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季明沉十分冷静地把各种资料收拾好，才淡定道：“没什么意思，有两种可能。”
“一是他觉得我们报价太高，他想要东西，但觉得太贵，想压价。”
“草，这不是白嫖吗？”
“还有一种可能，他有了其他备选人，所以放弃了我们。”
“不可能，据我所知，我们的项目绝对是在最有限的条件下做到了最好。”
“事无绝对，再说，备选人未必和我们同一个赛道，但对于他们公司来说，是最省钱省力的做法。又或者，另一组备选人和我们有仇。”
蒋敬自动忽略了最后一句，咬牙切齿道：“好不要脸的公司，既想要技术又舍不得钱，抠死他们得了，还好没谈成，要是合同签了才发现他们的德性，岂不是亏大了。”
“走吧，先回去。”收拾好东西，季明沉先一步出了饭店，“投资这种事急不来，慢慢来就是。”
嘴上说的轻松，但季明沉心里比谁都急。
他害怕走的太慢，会赶不上少年的脚步，此后只能远远望着他，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但他不能为了自己，而去牺牲别人的利益。
手上的项目是他和蒋敬两个人合作搭建起来的。
除了二人，还有别的同学的加入，但只是负责最基础的部分。
核心数据，是完全掌握在他们手中的，这也只有他们两人负责去谈投资的原因。
快到学校时，蒋敬突然叫了一声：“草，季哥，刚那个孙子白嫖了我们一顿饭啊，那饭也太贵了。”
季明沉：“……”
感情他才反应过来。
蒋敬没什么心眼，这也是季明沉放心和他合伙的原因。
不过只靠着他们二人，创业的难度的确太大了。
季明沉陷入沉思，他得尽快找到新的可合作目标。
*
和顾明沉相伴了一生，耳濡目染，岁临对管理公司的事并不怎么陌生。
但到公司的第一天，发生了一点意外。
白潇潇看着砸在面前的纸箱，不可置信对面前的男人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也很为难，提醒道：“潇潇，不能怪我，这是新来的部门经理的意思，你是不是惹到他了？”
新来的部门经理？白潇潇懵住，谁啊？他都没见过。
周围的同事也纷纷为他打抱不平，七嘴八舌咒骂着空降的领导。
“潇潇你别急，他辞退你总得有理由的，到时候我替你求情。”
“就是就是，潇潇虽然你才来一个月，但努力我们是看在眼里的。”
白潇潇低头抹眼泪，肩膀一耸一耸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他能进岁氏，分明是仗着岁临的关系。
况且，他只是一个实习生。
“领导也不能滥用职权呀，以权欺人算什么，寒了员工的心，我们集体辞职。”一个愣头青义愤填膺喊道。
这话一出，众人都闭上了嘴。
废话，岁氏集团规模大，工资高，福利待遇好，辞职这种话不能乱说。
白潇潇傻眼，没想到众人会是这个反应。
【系统，你行不行？他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系统也郁闷，怎么就绑定了一个这么蠢的宿主，要不是当时他身上的味道那么浓郁，它也不会上当了。
【宿主，我已经提醒过你了，你目前能量不够，万人迷光环还很弱，绝对不能去触动别人的利益。】
人类就是为了利益才努力，只有努力才能勉强活着。
宿主现在想铲平别人的生存基础，别人不给他一个大比兜，都已经是万人迷光环在保护他了。
白潇潇不可置信：【他们怎么这么肤浅，除了活着都不追求其他了吗？这么点儿事就开始动摇了，什么万人迷光环，根本就是骗人的吧？】
要是有眼睛，系统这会儿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宿主，你可别忘了以前饭都吃不起的时候，为了活命你没少偷别人东西吧。】
【闭嘴！】白潇潇脸色惨白，那是他最不愿意回忆的过去。
他都快饿死了，可那些人满脑子都是他们的钱。
钱钱钱，他们又不差那点儿钱。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不过是在帮那些人积一点儿功德罢了。
正在这时，门口有人进来，站定后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哟，真热闹，都围在这儿欢迎我？”
“嗯，这个实习生怎么还没走？”
白潇潇身体一僵，颤巍巍回过头，脸都因为夸张的表情变了形：“岁临？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