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芍药说:“好啊,美丽,恭喜你,我到时一定参加你的婚礼。”
金美丽说:“明天下午3点,咱们在婚纱店集合,给你挑一件合身的婚纱。”
窦芍药说没问题,两人聊了几句,金美丽那边忙,就把电话撂了。
结束通话,窦芍药看见窗外一棵巨大的榆树下边,几个老头在树荫里下棋。旁边的花园里,一个老太正领着一个女孩玩耍。
看到这些老人,窦芍药不觉想起金美丽的父母,为她多舛的命运扼腕叹息。
金美丽是她除了扈红外最好的少年玩伴,她是后来随着父亲一起来到朝阳林场的。
作为朝鲜族人,金美丽身上生来具有的美丽,以及能歌善舞的才艺,都给窦芍药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金美丽大学毕业后,来到南方一个城市打拼,本来干得好好的,却不幸父亲得了脑血栓,因救治不及时落下严重的后遗症,夏天还能自己拄拐走路,秋冬天冷,脑血管收缩,病情加重,便卧床不起了。
家里就金美丽一个孩子,她只好辞职回来伺候父亲。
等她父亲病情稍微稳定了些,金美丽又去了南方。可还没等她找到新工作,母亲就把股骨头摔坏了,她是搬动父亲时,被他沉重的躯体压倒在地,股骨头摔伤的。
没办法,金美丽又得回来伺候母亲,两个病人倒在床上不能自理,她不仅要给他们端屎端尿、擦洗身子,还要搭理家务,给他们按摩身体,以免长期卧床肌肉萎缩。
后来,扈红看她可怜,就借给她10万块钱,金美丽给母亲换了人工股骨头,母亲才能站起来走路。
但母亲即使站了起来,也等于半个废人,干不了重活,又不能劳累,更不要说伺候瘫痪在床的丈夫了。于是,金美丽不得不被父母“捆绑”在家里,再也不能去外面看精彩的世界了。
父母都成了药罐子,花钱如流水,金美丽不能坐吃山空,就在林场打零工,一边工作一边照顾父母。
后来母亲的病情有所好转,不需要她照顾了,窦芍药就让马志军托了关系,在县城一家信贷公司当营业员,收入才有所保障。
窦芍药结婚后,姐妹几个时有往来,不时小聚一下,喝喝茶,唱唱歌,聊聊家常,说些女人间的体己话。
开始金美丽不愿参加,一是她的处境不好,家里父母都是半瘫之人,时刻需要她在床前照料,离不开人;
二是扈红和窦芍药都找到了如意郎君,家庭条件都不错,而她还是老姑娘待字闺中,与她俩相聚就有些自惭形秽,自觉矮人一截。
还有一点更要她的命,每次聚会,都是窦芍药和扈红主动买单,时间久了,她就有种白吃的感觉,极不舒服。
有一次她兜里揣了几百元,她不想再白吃白喝了,她想买一单。
姐妹们吃的高兴,喝的高兴,聊得高兴,直到很晚才微醺着结束酒局。
出门前,金美丽抢先一步来到吧台,掏出钱要买单,被窦芍药和扈红拦下了,说啥也不让她掏钱。
几个人就在吧台前撕吧起来,抢着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