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是偶尔的一场麻将,却让她彻底沉迷其中,一发而不可收拾。
俗话说,麻将一响,嘛事都忘。
扈红就是这样,只要到了麻将桌,打起牌来什么痛苦伤心的事,都瞬间抛到爪哇国了,她完全沉浸在麻将带来的刺激和快乐之中。
窦芍药再见她的时候,虽然不再是从前的那个风风火火、生龙活虎的扈红了,但她的精神状态却有了明显的改观。窦芍药简直不敢相信,好闺蜜那颗濒死之心的复活,竟然要归功于麻将。
可是世事就是如此,人们虽然期待万事顺意,但生活中不总是不那么顺心,倒是烦心事如大海的波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按下葫芦起了瓢。这边扈红的事情刚不用窦芍药操心,那边金美丽的麻烦事又找上门。
金美丽丈夫蒋明是家里唯一的儿子,上面有两个姐姐,她母亲重男轻女思想严重,从小对蒋明特别偏爱,见儿子在东北偏远小县海关工作,总是担心、惦念蒋铭,慢慢成了她的心病。
蒋明母亲在他结婚不久,就一再催促他把工作关系调回南京,她好日夜看护、照顾儿子。
蒋明深爱妻子,金美丽父亲瘫痪在床,母亲腿脚不便,吃喝拉撒睡都要金美丽分心照顾,她离不开这个家!
蒋明虽孝顺,但也不能撇下妻子回南京,就一直拖着,跟母亲哼哼哈哈,没有申请工作调转。
母亲催促无果,接着又退了休,闲暇时间一多,就更加想念儿子。
后来金美丽生了儿子,蒋明母亲惦记孙子,想让孙子来到自己身边,她好享受天伦之乐。她知道儿子离不开老婆,就自作主张,瞒着蒋铭托关系活动,想将蒋明调回南京,在南京海关工作。
调令下来后,他母亲才通知蒋明,她来了个先斩后奏。
调令上要求他3天内去新单位报到,蒋明无奈,只好撇下金美丽去南京报到。他给金美丽解释,这次工作的突然调动不是自己本意,是母亲瞒着他的私下操作,之前他一点消息也不知道。
金美丽是个善良的女人,他相信蒋铭不会对自己撒谎,就没有怪罪他。
蒋明说,母亲想要他把孩子带回南京,享受更好的教育资源。
金美丽说:“你妈提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就是儿子的事,没得商量。”
蒋明理解金美丽,便不再强求,独自回了南京。
蒋明母亲对儿子孤身回来,没有把孙子带回身边,甚是不满意,成天唠唠叨叨,要蒋明把孙子“要”回来。
蒋明知道,儿子是金美丽的死穴,是她的命根子,她不可能把儿子交给他母亲,就劝导母亲不要夺走金美丽的命根子。
可母亲正处更年期,三句话不顺心就掉眼泪,感情特别脆弱,神经特别脆弱,父亲像对待小孩子似的哄着她,宠着她,蒋明就不敢跟母亲谈儿子的事情,刻意回避。
蒋明越回避、躲闪,母亲越是催得紧,这个问题几乎成了她的心病,只要见到蒋铭必谈这个话题。
后来,母亲见儿子油盐不进,就把怨愤撒到金美丽头上,怪罪这个儿媳不体谅她,不孝顺,说:“她光长着一张漂亮脸蛋有啥用,不当吃不当喝,让我儿子一个人在南京‘守活寡’,心狠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