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桌上放的几本书，里面详细说明了哪一页的哪项内容有问题，哪句话隐晦的说明了什么问题，哪些用词是禁词等等。

他看这些书的时候根本没想过这些问题，经人这么一说，才发现确实有些问题。

如果他是厂委员会的工作人员，一定会非常兴奋，但他是被审问的对象，问题越多，他的罪名越大。

“刘海中，在这些证词面前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你认不认罪？”

程卫国声色俱厉的说道。

“我...我买这些书的时候也不知道，那些话都是我酒后说的，当不得准，都是玩笑的话！”

刘海中哭丧着脸辩解道。

程卫国冷笑着说道：“酒后吐真言，说明你本身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只是喝了点酒让你有胆量说出来！怪不得你会觉得这些书的内容没问题，你跟作者完全死一丘之貉。”

刘海中都要哭了，他是越辩解越说不清了。

“程主任，我真的是冤枉的，我喝完酒喜欢吃牛逼，无意当中说了那些话，当时也没考虑严重的后果。”

程卫国也不说话，只是冷笑。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进来一名工作人员。

“程主任，我们到二车间进行了走访，他的那些徒弟说，刘海中平常偶尔也会说一些批评时事的话，对上面也是多有怨言！”

程卫国似笑非笑的说道：“刘海中，这次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刘海中高估了自己的人缘，听说他被自己的亲儿子举报了，那些车间里的徒弟也纷纷调转枪头。

他是个非常喜欢拿架子的人，平常徒弟们跟他请教一些问题，他都不正经回答，教徒弟也喜欢留一手。

有时候徒弟想学点真本事还得给他送烟送酒，刘海中这才将压箱底的本事教出去一些。

他是那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经常明里暗里跟徒弟们要东西，做他的徒弟当真是苦不堪言。

因为他是7级工人，所以经常跟车间主任主动要徒弟，车间主任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看到他那么主动，也会很高兴的多分配几个给他。

那些新来的工人也很高兴，毕竟自己师傅是7级工人，整个厂里也没多少个。

但相处一段时间之后他们就后悔了，烟酒没少送，活没少干，技术真的没学到多少。

甚至他们有技术问题跟别的师傅请教，其他人教的都比刘海中要多。

这次，终于让他们赶上了机会，自然是破鼓万人捶，无论真的还是杜撰的，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

厂委员会的工作人员惊恐的发现，刘海中的徒弟们甚至争先恐后的举报自己师傅，唯恐晚了说不上话似的。

刘海中也看了一摞子的证词，里面能有三分之一是真的就不错了，剩下都是胡编乱造的。

“我不服！这些都是假的！我根本没有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