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命人端来了一盆热水，亲自拿帕子替她擦拭脸上的血迹，温柔又细心，很让人有安全感。

面上温热的触感缓解了姜为乐紧张的情绪，她僵直的身体渐渐软了下来。

太医推门而出看见了明知渊，赶紧上前行礼。

“人怎么样了？”明知渊开口问道。

“回陛下的话，席秀女的毒已经由微臣扎针控制住了，往后几日只需按时服药便可清除体内的余毒。好在席秀女中毒不深，这才能救回一条命来。”

听了太医的回答，姜为乐幽幽的抬起头：“她醒了吗？”

“席秀女还昏睡着，恐怕还要等个一时半刻才会转醒，姜姑娘切莫着急。”太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他行医多年，见过各种疑难杂症，自然是很有自信。

姜为乐看着他这样子，心里勉强安定了一些：“我能进去看看她吗？”

太医颔首，往后退了两步让开了路：“姜姑娘请进。”

姜为乐依着明知渊的手臂站了起来，先前被吓得浑身发麻，现在的腿脚有些不听使唤。

屋里的地上还有片片血迹，散着腥臭味。

姜为乐跨过门槛进去，席秀云正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

她每靠近一步，心里的歉意就多一分。

席秀云还昏睡着，但她却睡得特别不安稳，眉头紧皱。

姜为乐紧咬下唇，心里万分自责，还好她没有什么事，若是因为她......只怕自己这一辈子都过意不去。

“人也看了，跟我走吧，今日去养心殿。”明知渊站在她的身后说。

姜为乐沉默的摇摇头，表示拒绝。

“怎么了？”明知渊有些不解。

姜为乐耸了耸鼻子，颤着声回道：“我想等她醒来。”，她的鼻尖微酸，有些想掉眼泪：“跟她道歉。”

“为乐，这不是你的错。”明知渊走到她身旁，低声安慰道。

姜为乐红了眼眶，抬头望向他：“但是，是因为我，她才会中毒。”

不然她好端端一个人，怎么会了无生气的躺在床上。

一条人命的代价，实在是太重了，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完全不能与那些有权有势的贵人相比，生命在她的眼里很重要。

她性子难得的执拗，明知渊叹了口气，令人搬了两把椅子进来。

“坐下等吧。”他把她扶到旁边，自己也跟着坐了下来。

姜为乐沉默了许久，明知渊就这样静静的陪在她的身边。

“陛下。”叶景走了进来，俯身在明知渊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明知渊点点头，对着旁边的姜为乐轻声开口：“你乖乖坐着，我有事要处理，马上回来。”

姜为乐没应声，但明知渊估摸着她是听进去了，起身出了门。

他吩咐了两个人进屋守着，免得发生什么意外。

两人来到了屋外，明知渊冷声开口：“发生什么事了？”

叶景抱着拳有些恼火：“陛下，有一个宫女撞墙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