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打着点滴的池妍,渐渐沉睡。
药物里加了镇痛和安眠成分,她不想睡也不行。
燕禛一直守在床边。
直到凌晨三点,才沉步走出去。
门口站着疲惫的宋聿和两个保镖。
“在这守着,我回来之前,寸步不能离,有事立刻打我电话。”
“好的,禛总。”
待男人离开。
宋聿才敢回头,偷看一下病房的门。
尽管什么都看不见。
但他还是想看看。
池妍昏迷一天一夜,医院几次下达病危通知书。
他急坏了。
这辈子没这么害怕过。
哪怕她内脏和骨骼没大伤,但子宫伤太重了。
好在她挺过来了。
办公室里。
女医生将一个黑色手提袋递给男人,难过地说:“禛总,这是手术取出来的胚胎碎肉,您......节哀。”
纵使眼前人很平静。
可她还是觉得,他眼底藏着哀伤和阴郁。
想再说几句安慰的话。
又觉得没必要。
反正,这个孩子他本来就是要打掉的。
现在提前没了而已,结果都是一样的。
男人拎着手提袋离开医院。
驱车,回到燕家老宅。
月朗星稀,夜色如墨,万籁俱寂。
每个人都沉浸在梦乡中。
男人来到花房里。
打开灯。
一室明亮。
各色香料,交织出浓烈的香味。
长桌上,摆放着蒸馏萃取过滤等设备。
他将手提袋放在桌上。
来到花房门口。
地面是干燥的土壤。
蹲下身,他徒手挖起深坑来.......
不知过去多久,大约半米深的坑挖好了。
他轻轻缓缓将黑色手提袋放进去,然后一点点撒土掩埋......
随后,他又去了地下仓库,找出一包花种,返回来。
沿着整个花房,用手挖出一个个小坑。
最后,将花种洒在每一个坑位里。
全部掩埋......
做完这一切,天已经亮了。
男人拿来水壶,挨个浇水......
园里早起的花匠来到后花园。
看到在浇水的男人,愣了下。
他使劲揉揉眼睛,确定是二少爷,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从没见过二少爷做这种活啊。
小跑着过去,恭敬地道:“二少爷,大清早,你怎么在这啊?这是种了什么吗?我来替您浇水。”
说着,他要去接水壶。
男人淡淡看他一眼,“不用了,我马上就浇完了。”
“好、好吧。”
花匠满脸忐忑,小声说:“二少爷,听老太太说,你不是出差了吗?带着二少奶奶,要出去最少半个月,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有点事,一会就走。记得,我回来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奶奶也不行。”
花匠不懂他为何这样,但还是答应下来。
不一会,男人放下水壶。
走之前,沉声说:“花房包括以花房为中心,半径五米范围内,不许任何人踩踏。”
“好的,二少爷,我知道了。”
早上七点。
宋聿看到拎着早餐回来的男人。
瞥了眼手提袋,是聚贤楼的logo。
聚贤楼做一日三餐,但不是谁都可以去吃。
会员制,且入会资格,年收入要在一亿以上。
里面做的都不是普通饭菜,像燕窝、红海参、神户牛肉这些大众吃不起的,在里面都算普通食材。
高级的有鹅肝松露鱼子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