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势勇猛,当仁不让,不愧是我丁家儿郎。”
老村长顿了顿,扭头正视前方,神色严肃,又道:“老夫宣布,由丁辛、丁鹏跟着丁武源前往军中效力。”
“丁辛、丁鹏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听到此话,祠堂后院观看比试的众人也没了兴致,慢慢起步,走出了后院。丁毅默不作声,跟在人群后面,也走了出去。
……
一个月后。
阳光清冷,肆虐的北风,在河中荡起了一片片涟漪。天气渐凉,林鸟稀少,青蛙也躲起来冬眠了。
来往的行人,各自添了衣裳,不时搓搓手,一片嘘寒问暖。
农家院中,丁毅穿着两层布衣,此时正值闲暇,他又练起了拳脚。
半个多月前,丁辛和丁鹏就已经跟着丁武源前往了军中,临行前,老村长特意将筹集的二百两银子交给了他们,以作打点之用。
直到今日,丁毅才养好伤势,浑厚的手掌中多了几条异色的浅痕。
一想到刚开始练拳时的意气风发,如今的丁毅,多少有了点落寞。
“天气越来越冷,我也该准备准备,到外面去看看了。”
万千思绪漫过心头,丁毅凝神看向了高峰。
“出去虽然容易,可是父母这关却是难过啊。这种离别之事,到底要怎么开口呢?”
丁毅犯了愁,这种事他确实没有经验。
无奈的叹了声气,丁毅连拳脚都不练了,慢慢的走回了屋。
晚上,房间内烛火莹莹。
丁毅珍重的拿出了一张草纸,提起了毛笔。
这是他想到的办法,既然不知道如何去说,倒不如用书信的形式写下来。只是刚刚落笔,虽有万千言语,却是难以写下一个字。
思虑再三,直到蜡烛快烧完了,丁毅才将离别信写完。他将纸张叠起,珍重的放入了衣袖之中,之后便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三日后,丁毅将书信放在床边,收拾好行囊,将自己攒下了几十个铜板放进了怀里,又准备了几件换洗衣物,腰间系好短刀,趁着夜色走出了房门。
走到墙边,丁毅轻轻跃起,翻出了自家院子。
今晚月明星稀,柔和的月光洒下,照亮了蜿蜒的乡间小道。
刚刚落地,丁毅顿时愣住了,因为在他前面竟是站着一个人。
迎着微微光亮,丁毅认了出来,那人正是他的父亲。
“爹,我……”
丁毅一时间,竟是不知从何说起,哑住了。
丁父面带一丝惆怅,开口道:“毅儿,你这几日心事重重,爹一直留意,又怎会看不出呢。”
“练习拳脚,参加比试,一看到现在的你,就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我啊。”
“爹,我……”
丁父挥了挥手,打断了丁毅的话。
“爹当年也是如此,一人离家,到外闯荡。阅尽千帆之后,又回到了村子里,娶妻生子。你们兄弟三人,这点啊,还是你最像我。”
“所以,这次爹也不拦你,想去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