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渣爹这些年除了偶尔到县城给村里办事，基本很少进城，他是什么时候加入组织的？

方沐雪闭上眼睛，脑海中迅速划过渣爹前世和今生的一些事情。

再次睁开眼睛，她的脑子被聚焦在一个念头上：1958，大炼钢铁，豫省，那个被化成骨头架子的人。

方沐雪手中转动着钢笔，沉思片刻，在纸上写下自己的猜测，洋洋洒洒的三张信纸，写完之后塞入信封贴上邮票，到邮局寄信。

......

省军区，董成贵收到国安局的汇报，陷入了沉思。

手下的人拿着沈向东和舒兰花二人的照片去村子里查证，村民证实那确实是他们本人，舒兰花是沈向东的姑家表姐，两个人从小关系就亲密，甚至还议过亲。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沈向东的母亲突然不同意二人的婚事，舒兰花嫁给老鳏夫受尽磋磨，某一天消失不见，而沈向东的村子在同一天，从炼钢的炉子里打捞出一副人体骨架。

至于两方的家人，都是一辈子没出门的老实巴交的农民，跟他们接触的亲戚朋友也都是普通的农民。

董成贵看着桌上的资料，百思不得其解。

老方那个人他了解，不是个没事找事的人，既然托他查自己的女婿，肯定是对那人有所怀疑，但他已经派了两拨人去查，却始终毫无进展。

直到他收到外孙女的那封信，封闭的思路似乎一下子被打开了，拿起电话拨通了豫省公安厅电话。

“洪生，查一下五八年豫省同县失踪人口信息，重点调查沈家村那副从炼钢炉捞出来的枯骨。”

调查二十年前一个县的失踪人口信息是个大工作，尤其那个时代交通闭塞，农村大型野兽又多，偶尔一两个人被狼咬都是常事。

但上边说此事关乎着国家安全和数百上千人的生命安全，务必要尽快查出来，事情交到同县公安局局长的手上。

局长带领属下小兵，经过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调查，终于拨云见日，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报告董老，经过同县公安局调查，当年县里的督导小组派了一个叫李成的指导员到沈家村，表面是去督促指导村民炼钢，实际上是调查一个代号叫‘猎鹰’的特务，但李成去了不到半年就失踪了，县里派人去调查，有村民说曾经看到那人到后山打猎，说不定被山上的狼吃了。”

“行，我知道了，沈家村有一个写着沈向东名字的坟墓，你带人去挖掘出来，让董刚带队去验尸。”

几天后，董成贵收到董刚的电话，从沈向东墓穴中挖出的那具白骨，由于经过高温破坏，已经无法检测出白骨的指纹，但根据骨架高度和比例以及齿龄，可以看出是一具三十岁左右，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的男性，基本特征跟那名叫李成的督导员相似。

之后，又收到同县公安局长的电话，说沈家村有名村民曾看到过当年，做为督导员的李成曾跟年轻的沈向东一起走进炼钢房。两个人勾肩搭背，看起来关系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