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实愤愤指着马脸汉子的鼻子道:“你…你们这些人枉食俸禄,快将我的银子还来。”
“呦呵。”
马脸差役眉头一皱。
一巴掌拍开书生的手,冷眼说道:“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乃公何时见过你的银子。”
转而向身旁同僚笑问道:“哥几个可见过这书生的银子?”
“俺刚才睡昏了头,没看见。”
“啊,啥银子?今天是发俸禄的日子?”
几个差役顾左言他,嘻嘻哈哈。
“岂有此理,银子分明被你塞进怀里去了。”
王实心有不甘,气冲冲的上去就要理论。
忽而一只大脚由远及近,将书生踢了个滚地葫芦,落下了县衙石阶。
“艹,哪来的傻小子,县衙重地,岂容你在此喧闹。”
马脸差役施施然收回脚,又施施然拍了几下脚上不存在的尘土,横眉竖眼的骂道。
书生王实摔得浑身骨头好似散了架,挣扎着站起,顿时疼的龇牙咧嘴。
他心中将这几个差役的十八代祖宗骂了个狗血喷头,而后,一瘸一拐的踱步而去。
…………
街道上依旧热闹,各色行人往来不绝。
江尘从客栈走出来,伸了个懒腰,晃晃悠悠,直奔迎仙楼而去。
这迎仙楼离客栈并不太远,不过盏茶功夫,便已到了地方。
抬步刚走入大堂,小厮便带着讨好的笑脸,迎了过来。
“哎呦,道长您来了,里面请,里面请。”
小厮显是还认得他。
毕竟昨个儿喝的酩酊大醉,最后被人抬走的客人,也只这一位了。
江尘颔首,寻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笑道:“贫道今儿胃口不太好,先切上两斤牛肉,再来上一壶酒。”
“这…好嘞!”小厮先是犹豫,然后便应了一声,迅速跑开了。
他倒不是怕道士少给了酒钱,实在是对道士的酒量没有信心。
这次若再喝个酩酊大醉,少不得还要他这个跑腿的送回家中去。
不多时,小厮便把酒菜端上了桌。
今儿这大堂里的客人,明显没昨日那般多了。
江尘斜靠在窗前,自斟自饮,倒也惬意。
自从到了这世界,他便一直奔波劳碌,厮杀不休,好不容易到了这繁华处,自然要好好体会一番这大乾的风土人情。
忽的。
旁边不远处客人的对话,却是吸引了江尘的注意。
“听说县北的那口井中,又死人了。”一个圆胖脸的男子刻意压低了嗓音道。
他对面的中年汉子拧眉说道:“啥时候的事儿,那地方不是月余前刚溺死人么?”
圆胖脸男子嘿笑一声,“你又不是不知道,算上这个,今年已经第十一个了。”
“哎,这口井真是邪门的很哩,听说那附近住的人,宁愿绕远路跑到城东去打水,也不敢往那口井边凑。”
中年汉子一脸唏嘘之色。
他转而对朋友道:“你家那小子向来顽皮得很,兄弟可要看好了,千万别往哪地儿去。”
圆胖脸男子想起自个儿的调皮儿子,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那小子要是敢往城北跑,老子就打断他的腿。”
“哈哈哈,这可使不得哩。”中年汉子笑着摆手,“来,吃菜,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