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如放了禹王,赐他一个闲散王爷的名头,再把与他早有婚约的赵欣乐配给他。这样便两全其美。”
“可是,忆安,你也知道,那先帝留下的传位诏书上,可是禹王啊,一旦容太妃与禹王暗中勾结,再起事端,将那诏书公布于众,这始终是一个定时炸弹。”齐玖轩担心地说道。
“派暗卫盯着禹王,实则将他软禁在王府,不得轻易出入。”忆安低声与齐玖轩耳语,“尽快给安国公主订下婚事,将那诏书取回来。”
“这样也好,先把赵欣乐的婚事定了,安下延庆的心。”齐玖轩轻叹一声,眼神中的凛冽再次浮上来,“延庆的心思,我早知道,我也有了应对的办法。”
“哦?说给我听听。”忆安的侧脸,伏在了齐玖轩的嘴旁,两人窃窃私语,声音小得只有他二人能听得到。
“延庆的两个副将军,张飞跃和张飞骑两兄弟,对他早有异心,三番几次私下找我,希望投诚……
……”
齐玖轩将自己的计谋说完,两人直起身,对视良久。忆安感叹道:
“皇上,忆安只是小女子心思,论筹谋与格局,忆安真是甘拜下风。”
忆安的眼中尽是崇拜,这让齐玖轩顿时觉得心情大好。
“传旨!”齐玖轩站了起来,器宇轩昂、自信地迈着大步,走出内室喊来了身边的太监总管事张启德。
“传旨:齐玖禹党争做乱,挟持先帝,伺机篡位,本已是无可恕之罪,但念及兄弟情谊,不忍杀之,褫夺其‘禹王爷’封号,赐其为‘恭敬亲王’,可住在原王府中,不得诏禁入宫。
另,其与赵延庆之女赵欣乐为先帝赐婚,为履行先帝遗愿,赐其二人择日完婚。”
这道旨意几乎是同时传到给了大牢中的禹王和延庆将军府的许母手中。
“齐玖轩竟然没有杀我,”禹王在大牢中,本以为等来的会是赐死的诏书,未曾想却被放了出去。“没有杀我,却诛心。那赵欣乐未婚便怀孕的消息,连我这牢中之人都知道了,如今却将她赐我为妻,实在是辱我不轻。”
禹王冷笑一声,他虽然自幼与赵欣乐一同长大,也早知未来将娶赵欣乐,却对她没有多少感情,只不过是皇子与延军女儿的联姻,为了巩固自己的军权力量罢了。
如今,禹王自知自己已经失势,而赵欣乐现在也成了烫手的山芋,没有正经世家的子弟能接得住。
“齐玖轩放了我,也是想给赵延庆一个交待。”禹王对自己现在的处境,心知肚明。
“请主隆恩。”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禹王磕头谢恩。
“禹亲王,皇上念及旧情,还许您住之前的王府,早几日便派人打扫干净,您一会儿便可随杂家回去。皇上有旨,且回去休息,不必去宫中谢恩了。”张启德如今是宫中太监的总管事,他的话便是齐玖轩的旨意。
“多谢公公。”禹王站起身,轻轻掸了几下身上的灰,又将凌乱的头发拢在了脑后,他看了一眼大牢中比人还高的窗子,那窗外的光透进来,刺得他眼睛有些疼。
“齐玖轩,放我走,这一步你算是错了。”禹王心中所想,嘴角一斜,轻蔑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