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的皇宫中,由于两个副将的死,格外地不安宁,消息迅速地传到宫外,各朝中大臣,外征将军都将陆陆续续听闻此事。
“传旨,”齐玖轩叫来张启德,“赵延庆,奉命抵抗北凉敌国,据守靖国边疆,屡有战功,封安北将军,得胜归来,奖众将士三倍军饷。”
“是!”张启德公公领命,走出大殿。
张启德见外面天色有些泛起鱼肚白,他的内心有一万个惶恐,都说这伴君如伴虎,他在宫里这么些年,先帝虽昏庸、好色,也暴力乖张,但是多少还能揣摩出一些心思。这新帝齐玖轩,实在让人无法琢磨。
“师父,您为何愁眉不展?”小达子见张启德从殿中出来,便心事重重,赶紧问道。
“小达子,你有所不知,”张启德平日里观察,这小达子聪明机灵,早有心栽培他,便对他说道:
“张飞跃及张飞骑两将军连夜奔赴,敢告发赵延庆,定是有实足的证据,咱们皇上完全不听不看,便相信赵延庆,甚至杀了两个将军,这实在让人摸不透,皇上是个什么脾气、秉性。”
张启德深叹了一口气。小达子也小声地嘀咕:“之前听说,咱们皇上城府极深,雄才大略,师父觉得……”
“休要妄议!小心咱们的脑袋!如今看来,咱们侍奉左右,要万般小心,不要轻易揣测皇上心思,凡事不能再耍小聪明,谨慎听命行事,你可记得了?”
张启德从未如此紧张、小心,他一想到那日被皇上一个茶杯盖打掉了帽上珍珠,还有今日那血淋淋的头,他就仍然心有余悸,冷汗直流。
天已经见亮了,太阳从金安城外的山顶上带着蒸汽露出半个头时,朝堂上的大臣已经站满了殿堂。
大家都面带愁容。
“你听说了吗?”几个文官大臣在议论纷纷。
“天没亮,消息传遍整个靖国了!”
“两个大将啊,说杀就杀了?”
“都说皇上看重皇后,可想更是看重赵将军一家,只是告发赵延庆,就被杀了头!”
“皇上驾到!”张启德富有穿透力的半假男声,像按下了休止符,朝堂刚刚鼎沸的议论声戛然而止,朝官个个拱手而立,迎接皇上到来。
“皇上,张飞跃、张飞骑将军,常年征战,是我靖国功臣,未犯大错却招砍头,臣等惶恐。”说话的是三朝老臣唐悟阁。
“阁老,”齐玖轩立于朝堂之上,俯看众臣,“北凉国入侵我靖国边境,前方将士舍命抵御,张飞跃及张飞骑两人,诬陷的并非是赵延庆自己,而是几万士兵,若我听信谣言,岂非让前线官兵伤了心?”
“皇上,未经查实,不能保证检举之事,便是空谈,常言道:无风不起……”
“好了!阁老年事已高,日日早朝想必是累了,明日起在家休息吧!阁老之事务,暂由行政院众臣代理,无事退朝吧。”齐玖轩挥了一下衣袖,一转身背向了众臣,他眼望龙椅后的墙面,那里雕刻了一只栩栩如生的盘龙。
没有人看到齐玖轩的表情,也再无人敢多言,大家默默地退出了早朝。
因为检举赵延庆通敌,杀了两个将军;朝堂之上再提赵延庆叛敌,三朝老臣竟然被免职。
齐玖轩葫芦里卖得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