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语宸从小只喜欢过一个男子,那便是她小时候从水里把她捞出来的齐玖轩。
其实很多年以来,她记得的都是那天被救的感觉,是自己垂死挣扎的时候,突然的一道光。
而那个人,其实到底是谁,长什么样子,对于梁语宸来说,都是模糊的。
齐玖轩就像是她少女青春时的情感寄托。
而当她见过真正的齐玖轩,看到这个男人对忆安的爱,对忆安那种近乎于疯狂的维护时。
梁语宸不想参与其中了,甚至放弃了几年来对齐玖轩的幻想和迷恋。
她还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但是她觉得,像齐玖轩与赵忆安这种,也许就是当下最好的。
当梁语宸收到白沚送来的一束束红梅时,其实那一刻,她的内心并不平静,对这个云瑶族神秘而潇洒的族长,她甚至产生了好感。
不过白沚说,这一切都是受忆安所托,梁语宸偏不信。
她从小到大,就是这样的性格,什么事情定要弄得清楚。
所以,她才会问白沚,如果她被装进了棺材,白沚会不会陪她。
主要是,她叫了一声“白沚哥哥”。
“我长你十几岁,你叫我叔叔才对。”白沚明显也没有接住这一声娇滴滴的哥哥,故意想拉开距离。
“我跟忆安是好朋友,你是她的哥哥,也就是我的哥哥。”梁语宸言之凿凿,让人无法拒绝,“所以,你会陪我进棺材吗?”
“好了,我不逗你了。第一种假死药,也不会七窍流血,只是你会毫无知觉地睡三天。对比起来,会更舒服,你还是选第一种吧。”白沚说道。
“不行,我不信,我都没有知觉了,谁知道是什么丑态。”梁语宸还上来了自己的小脾气,接着说道:
“而且,我要知道我‘死’之后,别人都是什么反应,我要听着一切事情的发生!”
“可是,这个计划可能会失败,你有可能在所有事情都知道的情况下,被送回大齐国,埋到地下!等你醒来……”白沚这句话并不是吓梁语宸。
梁语宸倒吸了一口气,微微地低下头,眼珠左右地转动,好像在抉择生死大事一般。
“如果失败,我也要明确地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明不白地就死了。”梁语宸坚定地说道。
白沚没再说话,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继续拿起自己的书看起来。
马车此时已经出了金安城,在郊外的路上疾驰,颠簸而晃荡的感觉,让梁语宸有些困倦了。
在温暖而柔软的貂绒坐垫上,她开始打起了瞌睡。
“你可以躺下睡。”白沚头也没抬,仍然专心于心中的书。
梁语宸像接到了一个信号,身体便倾斜下去,躺在了宽敞的马车座椅上,身体蜷缩在毛绒绒的垫子中,像一只慵懒的小猫,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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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枚死了?”
忆安等到夜暮时,齐玖轩处理完了政事,来到了勤政殿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