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刚才路上遇到了劫匪,我还一直担心你,行管家不让我们下车,后来知道你没事,我才放心!”水微儿的话,像爆珠一样噼里啪啦地打在梁语宸的心中。
“我没事。”梁语宸略有些冷漠的语气和表情说道。
“公主,您千金之躯,这种地方怎么适合您休息啊。”水微儿厌弃地看了一眼这一排木头房子。
“我们是出来赈灾的,不是享乐,有地方住就不错了。”梁语宸的话十分冰冷,如今她甚至不愿意在水微儿面前装了,对水微儿的排斥也达到了顶峰,“你不过是一个侍女,我没说话,你却要挑三拣四,好没有规矩!”
水微儿听出了公主的怒气,马上装出可怜样子,“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公主脚边。
“公主息怒,奴婢是关心您,才失了分寸,奴婢再也不敢了。”这副忠心的样子,怕是旁人见了,也会被感动。
梁语宸没有让她起来,甚至没低头看水微儿一眼。只是抬脚便走了,跟着白沚的背影,走进了院子。
水微儿自觉无趣地起身,弹了一下身上的灰,转过头向远处的黑暗的树林中深深地看了一眼,随即三步并做两步地跟上了梁语宸。
“你住这间。”白沚停在了这一排木屋最东面的一间房门口,指了一下房门。
“最靠边?”梁语宸有些疑惑。
“这间白天阳光晒过,屋子里不会阴潮。”白沚轻描淡写地说道。
“那你呢?”梁语宸问。
“那边!”白沚伸手一指,他竟然住在离梁语宸最远的西面一间房。
梁语宸有些疑惑,她看了看漆黑的四周,这刚刚点上灯火的院子,简直就是一个明晃晃的靶子。
白天里那些杀手,一定会跟到这里来。
梁语宸对自己的生命有很强的担忧:“这里晚上,也会有劫匪吧。”
“一会儿饭菜会送到你房中,今天很晚了,你早点休息,明早还要赶路。”白沚语气和神情都是平淡而自信的。
梁语宸心中默默地还是很相信白沚,也同意地点了点头。
说话间,几个下人已经将东边的这间房收拾妥当。
温暖无烟的银碳已经烘得房间有了暖意,沉海鱼涎灯已经点亮,屋子中有了比熏香还好闻的味道。
房内虽然空置了很久的样子,只有几件必备的家具,几乎是灰尘的,干净而简洁。
丝滑而柔软的蚕丝被子、软枕也是行亦刚刚派人换上的;一套全新透光骨瓷的茶具,也摆在了桌子上,里面甚至有刚刚泡好的上等清茶。
梁语宸坐在桌子边,手中捧着茶杯,看着水微儿在屋子里收拾着他们的行装。
自小到大,水微儿都跟在公主的身边,了解公主的习性,多少个夜晚也都是她坐在公主床边脚下。
最亲近的人,如今却是最危险的。
“当当当”,房门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