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沚从一开始,就是同情梁语宸的,他甚至不知道处处帮助她,护着她,到底是同情,还是正义。
“这是我的选择,我要这样做!”梁语宸闭着眼躺在深渊中,似回答白沚,也像是自言自语,只有她自己能听得到。
“我带你离开。你跟我去云瑶!从此世间再无大齐公主,你可愿意?”白沚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似乎在陈述一个即将发生的事实。
“我不愿意,白沚,我不愿意,我要留下来,将那些害我的人一个个手刃。我是大齐的公主,我不能眼看着父皇的天下,被奸人所得!”梁语宸在深渊中激动地站起来,她似乎重新得到了某种力量一般,激烈地呐喊着。
“走,现在就走!我送你回云瑶,你身受重毒,我将你送回去调养。”白沚完全听不到梁语宸的声音,只是果决地抱起了语宸的身体。
“她不愿意!”忆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白沚,她不愿意现在离开。”
原来,忆安早就到了使臣驿馆,她身着便装,偷偷潜入进来,一路有方宣护着,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刚刚白沚短暂地离开梁语宸,也是收到了忆安的讯号,去跟忆安叙话,才会导致梁语宸被人欺负。
忆安也是不放心,想来探望梁语宸,并且要跟白沚商议接下来的计划。
“你怎么知道她不愿意?”白沚没有放下公主,仍然将她抱在怀中。
“因为她跟我一样,都知道自己是为何而生。我们有活下去的原因,更有比苟且偷生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忆安坚定地眼神,充满了力量。
“忆安,我早就跟你说过,放下仇恨,跟我回云瑶。你们一个两个女孩子,为什么这样执迷!”白沚质问忆安。
“哥哥。”忆安语气突然温柔下来,她慢慢地走到白沚身边,仰起头眼含笑意,却泪水充盈地说了一句话:
“如果云瑶真的是一片世外桃源,不受世俗纷争所扰,你为什么要出来?你不是也在为云瑶的安定奔走吗?
人活着,都有自己的使命。没有永远的安逸祥和,你,我,语宸,都是一样的。”
这句话,像一把包着棉花的利刃,柔软而温暖地刺到了白沚的心中。
“是啊,我为什么要出来呢?”白沚想到了他此行的目的。
找到忆安,是其一;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要找到云瑶的圣物,才能保云瑶族人的安定。
“你都知道了?”白沚问忆安。
“我知道,哥哥,我什么都知道。”忆安平静地叙述着:
“云瑶圣物,有起死回生之效,是云瑶族几百年来保证族中稳定,族人安居的法物。
但是却在十几年前,丢失了。
我母亲,赵延庆,邦王,甚至是死去的靖国先帝,天下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在苦苦寻找它。
哥哥,此番你从云瑶出来,便是为了那圣物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