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胜捧起王英的小脸，认真的看了又看，没有半分讨好的意思。

“媳妇，你真好！”

当天下午，曹德发就骑着摩托车和高艳玲去了民政局。

曹德发的理念就是长痛不如短痛，早点把离婚手续办了，让高艳玲别再跟着自己吃苦受累，一辈子过穷日子。

民政局里，因为两人是协商离婚，连调节的过程都省略了，工作人员直接拿出离婚书让两人签字。

曹德发持笔的手微微发颤，只要签上名字他和高艳玲从今往后就再无瓜葛。

一想到将要失去媳妇和女儿，心就跟着隐隐抽痛。他真希望这是一场梦不是真的。甚至开始幻想高艳玲是不是在借着闹离婚来逼他戒赌。

工作人员看着犹豫不定的曹德发:“依我看，你们还是有感情基础的，不如先回去冷静冷静，离婚不是儿戏，你们之间还有孩子，要考虑清楚，父母离婚对孩子的伤害是最大的。”

“不用了，我们已经考虑清楚了，孩子归我，不负责任的父母，不幸的家庭，对孩子的伤害反倒更大。”

高艳玲义无反顾的拿过离婚书，签上自己的名字按了手押。

此刻的曹德发才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只能签字按押。

从民政局回来，高艳玲就开始默默收拾她和宁宁的衣服，也只是简单的收拾了几件。

小宁宁不知所以，高兴地抱着曹德发的大腿:“我要上姥姥家啦！爸爸也去。不然宁宁会想爸爸的。”

俩人离婚的事，高艳玲和曹德发商量好暂时不告诉宁宁，孩子太小怕受到刺激。

小宁宁脆生生的童音却像一把带着钩子的大锤，重重的砸在曹德发的心口，痛得他无法呼吸。如果可以，他真想跪在地上去求求高艳玲不要带着女儿离开。

可理智告诉他，自己犯的错，跪着他也要承担。

曹德发双目猩红，紧紧抱住玲玲，在女儿的脸上亲了又亲:“宁宁听话，去姥姥家一定要听妈妈的话，别惹你妈妈生气！”

宁宁乖巧的点头，她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高涨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了，伸出小手给曹德发擦眼泪:“爸爸也要乖乖，哭鼻子羞羞。”

又小大人似的安慰，“宁宁想爸爸了，就给爸爸打电话。爸爸想宁宁了，就去看宁宁。”

妈妈已经告诉她了，这次去姥姥家，她们要住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高艳玲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拉住宁宁:“宁宁，我们走。”

一手拿着包，一手牵着宁宁，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她不敢回头，更不敢看曹德发一眼，不争气的泪水像开了闸的河水哗哗往外流。

本以为这个能给她一辈子幸福的男人，却成了她心里最大的痛。原本温暖的小屋，也变成了她的伤心地。

高艳玲走一道哭一道，泪水模糊了视线，有好几次险些没被路旁的树枝绊倒，带着宁宁一路跌跌撞撞的回了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