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摆手道,“说什么功劳?不过是想为皇上尽一份心意罢了,苏大人在农事方面提了建议,已算是为皇上分忧,我却仍旧一事无成。不相上下这等话,实在令下官惭愧!”
苏惟生不意他会如此坦白,左右给皇帝送寿礼也正合他意,便干脆不再推诿,“我二人同去如何?”
赵怀瑾大喜,拉着他就去了前院承旨阁。
谢维止一口就答应了,翰林们合送一份寿礼,既体现了大伙的心意,也不违制。下属们知道上进,也是他这个掌院领导有方。
况且一个是炙手可热的少年俊才,一个是侄孙,他不可能不给这个面子。
“尽管去做,届时我会代你们呈给皇上。”
征得掌院学士同意之后,两人趁着午间休息的时间去了庶吉士馆。
大伙一听都觉得有门,随后又问两人准备什么礼物比较好。
苏惟生无意抢赵怀瑾的功劳,当即看向他。
后者会意,“我想了好几天,这送给陛下的寿礼不一定要多贵重,重在心意。诸位觉得,合写一幅万寿图如何?”
苏惟生见他连家境贫寒的翰林都考虑到了,心里生出几分赞赏,
“甚好。只是我想着,这份寿礼只以咱们二三十号人的名义献上未免不美。如岳兄等外放的同科虽不在京城、王兄虽在家养伤,却也都是天子门生。咱们代他们一道署名如何?”
众人都有交好的同科外放,听得这话便觉得苏惟生思虑周全,不愧是状元郎啥的。
何轩道,“此事既是赵大人提的,还请给我们带个头才是。”
赵怀瑾看了苏惟生一眼,“状元郎在此,自然该苏大人带头。”
苏惟生笑着摆手,“我并不擅书法,字迹只算中规中矩,赵兄就别寒碜我了。”
说着看向张嘉树,“我记得张兄写得一手好字,咱们不妨问问他的意见。”
赵怀瑾一想也是,自己擅长的也是刑律,并非书法,而张嘉树擅书却是太学所有夫子公认的。
自己出了这个主意,大家都会记得,既要送礼,自然要送最好的,便也目光灼灼地望了过去。
张嘉树也没推拒,只沉吟着道,“万寿图么,寻常人家贺寿都少不了,会不会俗气了点?”
赵怀瑾道,“我只想着大伙联名送点什么,也没往深里想。张兄有什么主意只管说。”
张嘉树沉思良久,忽地眼前一亮,“有了!咱们依旧写万寿图,不过要加点东西!”
白修竹忙道,“加什么?”
“以画嵌字!我记得苏贤弟擅画,咱们可以画一条腾空而起的金龙,而后用‘寿’字镶嵌其中。而且这金龙,得远看是个寿字,近看也是个寿字,诸位以为如何?”
钟进士等人都听懵了,“还能这么弄?我是不懂的,你们商量着办吧,有什么需要咱们做的尽管吩咐便是。”
其余人也纷纷附和。这等显眼的事,办成了对大家都有好处,傻子才会拒绝呢!
一时大家讨论得热火朝天,且经过这件事,一下子都亲近了不少,连赵怀瑾对苏惟生的那些个别扭也尽皆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