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
女道童瞪着白鹿道人,神色冷如寒霜,道:“逆徒,连为师也不认了么?”
白鹿道人颤抖着跪地,苦声道:“师父!”
“不敢当!日间只懂得围着那些鹤、鹿、兔,花花草草转。整整十四年,怎么差也好歹修一个还真境,摸一摸那将级之法的门槛吧。
如今连人家才入门几年乳臭未干的小子都比不上。
给人压得唯唯诺诺,我的老脸都给你丢光了!”
白鹿道人跪地不敢回话,她旁边的黄莺也乖巧跪在一旁。
九瑰道人直接略过她,看向守音。
守音此时已经是个十九岁的年轻人,眉宇之间有了一些沉稳。
又感叹道:“我离开的时候,小守音才五岁,死死抱着我的腿喊师叔祖不要走,现在已经大人的模样了!”
守音一愣,他对这位师叔祖一点记忆也没有。
然而他更明白,九瑰道人对着众人或和蔼或严厉,寥寥几句就已经在众人心中立起师门长辈的威势,把握话语主动权。
尤其言里言外都在针对守一掌教。
来者不善啊!
守音眼珠一转,嘻嘻地笑:“师叔祖,您都走了十几年了,想来在外早已经开宗立派,自成一家。
现在回来,我们自是欢迎的。只是不知师叔祖的道场立在哪里?
也邀我们去看看?!”
他三言两语,企图将九瑰道人和白云观拉开距离。
九瑰道人目光闪了闪,笑道:“真是个皮孩子。
师叔
祖从来都是白云观的人,就算在海外立了门派,对观里也还是念念不忘,不曾忘记自己是白云观门人。”
“只是千辛万苦回来,却发觉物是人非。”九瑰道人说着,不禁得满脸悲苦,让人心生不忍。
守音沉默了一下,咬了咬牙再次道:“师叔祖,恕晚辈无礼,既然知道物是人非,便应也认识到现时的白云观,不是当年的白云观了。
就好像当年的小守音,已经成长为现在守音。
师叔祖虽然贵为长辈,也得屈居掌教之下,请先拜见守一掌教,再和晚辈聚那离别之情。”
九瑰道人面色一变,哈哈大笑:“小守音,你可不像当年乖了!”
她的目光终于落在苏文身上。
“掌教之位,是重担。历代掌教继位之时,鲜少低于五十岁。
就算天纵奇才,总也得历练十数年。
眼下白云观就算是矮子里拔将军,也得选个老成,能担事的。怎么就选了个二十多岁的,这不合规矩。”
她的话瞬间让在场所有人色变。
至此九瑰道人之心昭然若揭,她要抢掌教之位!
泰和道人立即冷声道:“守一掌教继位,是一羽掌教亲令……”
九瑰道人打断他道:“清鹤和贫道说了,一羽当时只是说白云观后继有人,因此放心飞升,但并没明确指定继承人!”
众人惊愕地看向清鹤道人。
清鹤道人一脸苦涩。
九瑰道人找上他了解当日飞升情形,他哪知这位师叔祖存了不良心思。
静元道人慢慢拧起眉头。
白云观众人之中,以他年纪最大,原本他以闷葫芦的性格,不大愿意与人争论,但是见九瑰道人咄咄逼人,也忍不住厉声喝道:“九瑰师叔慎言!
守一本就是一羽掌教认定的道子,继承道统名正言顺,又得九章师叔的认同,同门爱戴。
掌教之位不可动摇。
九瑰师叔,您不要胡搅蛮缠,有失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