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复生听到苏文说有不用食煞法门,精神一振,连忙道:“还请道长指点!”
王正斌见状,起了玩心,故意拍了拍谭复生的肩膀,打了个眼色,道:“我看还是不要了,你这能力也没什么用,没必要花大代价去学什么古古怪怪的法门,说不定损失更大,更加糟糕。”
谭复生一愣,两人打小相识,虽然不明白王正斌的意思,但还是顺其话意道:“也罢,我这能力本就上天赐予,再由上天收回,也是天意所在,实不必强求!”
苏文点了点头,也懒得指点,毕竟刚才几句话已经远远超过了一张葱油饼的价值。
而他的时间极为宝贵,少了一丝罡气,就少了一份胜率。
他走回原来打坐之处继续恢复力量。
王正斌低声对谭复生道:“我确定他是骗子,现在在钓你胃口呢。你等着不管,一会他见你没上钩,肯定会再来搭话。”
谭复生不认为苏文是骗子,但是王正斌跟其师父走过镖,江湖经验丰富,轻易不会看走眼。
他们这一路游历,也是多得王正斌机警,否则早就在一些路边黑店,被挂了做羊肉羹!
谭复生心道:先看看道人是不是如王正斌所预料,如果不是,我再去道歉不迟!
入夜之时,船正好驶入一个平缓的河段。
乘客都回船舱里睡了。
苏文倒是披星戴月地盘坐,不曾稍动。
谭复生心心念念着要道歉,不过已经夜深,便披了一件外衣草草找了个角落睡了。
第二天一早,众人被吆喝声吵醒。
谭复生走近船舷张望,见船又到了一处险滩,有逆流而上的船只上不来,只能请纤夫拉。
岸上一群光着身子的汉子吆喝着,吃力拉着纤绳步步前挪。
纤绳另一头的是河中的巨大商船,随着纤夫点点努力以龟速上溯。
谭复生叹道:“以狗彘畜人者,人亦狗彘其行;以国士待人者,人亦国士自奋。”
王正斌随在身边,闻言一愕,道:“这是他们赖以生存之道,并不是什么做猪做狗,我觉得还不错的,能够养家糊口。”
谭复生一呆。
他的意思像待人如猪狗,人就像猪狗行事;待人如国士,人就以国士为榜样发奋努力。
只是有感而发,并不贴合眼前情景,他不想王正斌误会,于是又接口道:“民生多艰,若能有尊严地活着,谁愿意做牛做马?
都说本朝盛世,地大物博,可是我们周游了数省,所见都是百姓困顿的景象。
整个国土暮气沉沉,似落日余晖,江河日下。”
王正斌点头。
正待说话脸色又是一变。
这时谭复生同样背脊一寒,像被猛兽盯上了的感觉。这感觉是如此的真实,让他瞬间头皮发麻。
他低头一看,只见船边的江水下面有一道巨大的黑影,有如龙蛇般蜿蜒。
他与王正斌连忙往里面避,一边喊道:“大家莫要靠近船舷,小心被蛟龙盯上。”
之前说蛟龙故事的老头呵呵道:“我说的蛟龙在昌城附近,离这里还远哩。”
他吧嗒抽着旱烟,为两人的慌张而好笑。
谭复生这时那寒意淡了,这才认真地说道:“你不得蛟龙往上游么?大家千万别靠近船舷。我说真的,刚刚的确看见水里有长长的黑影,水桶粗的蛇身。我没有说笑,大家性命要紧。”
“咋呼咋呼的!”老头评道,“估计看花眼了!”不过他虽然不信,却也不敢接近船舷,显然当初的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