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点羡慕曾守正,一家子都是气运所钟,注定不是普通人。
“泽儿,小孩子该玩就玩,不要太耗心思,你发育未全,想太多会损寿命的。”苏文悠悠地告诫一句。
曾泽好像没听到,盯着水潭,道:“钓鱼真不好玩!”
“嗯!”
“我想娘了!”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姑姑说我们可能会有危险。那些海盗会杀我们吗?”
苏文道:“你们不会有危险,一切有我在。”
“你很强?”
“应该!”
“我想你不强。姑姑说真正的强者不会说自己强,因为他能看到了天地的广阔,人之渺小。”
“呃,这话也是对的!”
曾泽看了一会潭水,似乎有鱼在吃钓饵,扰动了水波,一圈圈地荡起。
曾泽骤然屏住呼吸,紧张地盯着。
明亮的月色里波光粼粼,可是一会水波又不动了。
鱼没有上钩。
曾泽吐了一口气,惋惜地道:“姑姑嫁不出去了!”
“?”
“娘说女子要柔弱一点,太强就嫁不出去。
姑姑以前还是想嫁的,所以硬撑着裹了脚,那样就柔弱了,路也走不快了,病怏怏的连我都跑不过。
男子们果然喜欢,很多人上门说亲。
爹爹说将我们家门槛都踩坏了。
可惜姑姑看不上眼。
如今好了,修行了你的术法,走得比以前未裹脚时还快。
估计没有男子喜欢了!”
曾泽非常可惜地道:“真亏啊,白痛了好多年呢!早知就不缠脚了,姑姑也有犯蠢的时候呢!”
“这么说,的确亏惨了!”苏文也禁不住赞同道。
“泽儿!”曾阿蛮飞身而来,将曾泽拎起来,气急败坏地道,“不得在老师面前胡说八道。”
……
一连几日过去,张保仔照常招待四人,却对投诚之事不再谈论。
盛宣怀渐渐有点不安了,弄不懂张保仔的心思。
苏文清闲自在,每日流连在水潭边。
鱼是不曾钓到一条的,也不知他哪来的乐趣。
曾泽已经和张保仔的两个儿女混熟,虽然他小了两三岁,但鬼主意多,俨然是三人之首。
三个小孩爬上石头,曾泽再次问:“苏先生,你确定潭水里有鱼吗?”
另两个小孩点头道:“往常都是有的,我们都看见过。”
话音未落,水潭里咚一声,一条银鳞在水面翻了个身,潜入了水底。
果然是有鱼的。
是因为苏先生的钓技太差了!
三个小孩同时掩嘴发笑。
苏文无奈地道:“我钓的不是鱼。
你们没听过吗?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神楼岛灵秀无比,是有龙的。
我钓的是龙!”
“对的,对的!苏先生是对的!”三个小孩互相对视一眼,嘻嘻哈哈地跑开,显然觉得苏文在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