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恒看着完全陷入沉默状态的王海，随即又看了看自己肩膀上的血痕。
这么会儿时间，强大的龙魂神血已经让他肩膀上的血痕消失了。
连一丝刀痕的痕迹都完全没有了。
肌肤细腻，雪白，和宁倩茹的香肩有得一拼。
嗯……
王恒摒弃了莫名其妙的杂念——修行了《混沌命运经》，拥有了龙魂神血之后，他的肌肤好得足以让女人嫉妒。
而事实上，修行者的肌肤其实也没有差的，毕竟生命层次逐渐提升蜕变，各方面都趋近于完美无瑕的状态，很难有那种粗大的毛孔和乌漆嘛黑的汗毛。
当然，眼前的王海除外。
王海绝对是以他质朴的外表在身体力行的诠释苦修者该是什么样子的。
“王海师弟，你怎么不说话了？”
王恒询问道。
王海：“……”
柳沁：“……”
王霜：“……”
王莹轻叹一声，道：“阿海，现在明白你和王恒师兄的差距了吗？”
王海的脸色精彩至极，表情变化，犹如川剧变脸。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有些失魂落魄地道：“不，不可能的！我刚才那一击，即便是战力没有破九禁，也差不多了！
都有道韵相随，刀势都已经凝练如一！
我的境界突破，后面的几个境界也都是十重突破的，怎么可能不破防……啊啊啊，怎么可能啊。”
这种比斗结果，简直比杀了王海还难受。
他不是不知道他和王恒有差距，他王海也绝不是没什么自知之明之辈。
可这种结果，实在是，太难受了。
王恒无奈，他看了王海一眼，正色道：“你有的境界是九重突破，有的是十重，但是我每一个境界都是十二重突破啊。一个境界我们就差了两三个小境界。
你战力破九禁什么的，那衡量的也只是普通的九层突破的正常修行者而已——你拿这个标准来衡量我，王海师弟，你是真敢衡量啊。
我若是你的敌人，你这么判断，那是真不知道能有几分活下去的希望！”
王恒说着说着，不由也想到了——他好像也是这么去计算祁俊的实力的。
哦，是我自己这么计算？
那就没事了。
所以，王恒说得还是很理直气壮的。
王海闻言，又是震撼又是傻眼，又是惭愧。
“十二重突破……还，还能十二重突破啊！”
王海整个人都麻了。
同时，他也第一次意识到，所谓的破九禁战力，只是在基本规则的衡量之中的计算方式而已。
就像是天骄之间的撄锋，别说是差九个境界，就是差一个境界，大家往往也是打得难解难分，很难短时间分出高下。
毕竟你破九禁，我破九禁，你我差距一个境界，那打起来其实也差不多，差距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大——说到底，就是大家走的都是极道修行之路，都将可以提升的方向提升到了极致，所以想跨越几重境界杀天骄，的确是很愚蠢的想法。
除非，是额外地在某些功法、天赋、血脉上蜕变到了另外的层次。
王海这会儿也渐渐意识到了差距。
按照境界算法，十二重突破本身就比九重突破的修行者多三个境界，炼体境，炼气境，先天境，紫气境，再到真元境……
这都已经四次突破了，三个境界累积四次就是十二个境界的差距，这战力打破九禁不是很合理？
“王恒师兄，我……再出一刀。”
想明白之后，王海又想到了极限战力爆发——之前他没有凝聚杀意，没有了刀道的凌厉意志，少了一缕韵意，又担心伤到王恒，因而没有拿出绝对的实力。
“好。”
王恒没有拒绝，再次答应了。
就当是当初夺王海资源的回馈好了——毕竟对付头铁的人，让他多撞撞南墙就好。
王恒相信，经过了他的打磨，王海重新被击溃的无敌之心重新凝聚之后，将会变得更强。
虽然这过程之中，或许会更加地难受——但能变强，难受点儿怎么了。
“嗤——”
王海再次出手，整个人有了当初挑战王恒的气势和勇气，同时他还强行地凝聚了如实质的杀机。
一击，的确是称得上惊才绝艳。
然后，这一击正是劈向王恒的眉心。
王恒没有真正地去接，而是在这极其凌厉而蕴含极道刀势一击即将劈中他的时候，轻轻抬手，一把抓住了他劈出的刀。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王恒的手心没有流转气血之力，没有流转元气。
高对方一个境界，境界的压制规则，以及王恒自身的极道蜕变底蕴，打破命格的底蕴和反复‘燃魂瞬爆’锻造出来的体魄，让他这一次连受伤都没有。
“嗡——”
王恒轻轻一推，王海的刀顿时倒飞而出，轰的一声撞在了王海的胸膛上。
“咔嚓——”
王海的肋骨顿时断裂了一排。
如果不是王恒只是随手一推，王海只怕是要当场欠王恒几百条命都不止。
被姜麟当初万劫剑意摧毁过的身体，如今的强度，又岂是区区王海的攻击能破防的？
到这时候，王恒也才深深地明白他的体魄到底有多强。
一次次蜕变的龙魂神血，一次次面对天渊妖魔，一次次的龙魂丹、龙魂灵丹和涅盘造化丹的蜕变，早已经让他忘却了他自身到底变成了什么模样。
九层初期的龙魂神血，足足九层！
这是一个恐怖的层次！
量变带来的，是疯狂的质变！
是王海拼尽一切全力一击都已经留不下一缕痕迹的无敌防御！
从来，王恒都是以低境界对战高境界。
如今他作为高境界被低境界的王海挑战的时候，他才发现了全新的天地。
这种感觉，的确是前所未有的好。
至于王海的感觉好不好——王恒觉得，王海今后应该是会感觉很好的，至于眼下，这是一个很好的修行与磨砺的机会，就别那么挑剔了。
毕竟机会难得。
“这次……战力的确是强了些，但是我认真了点儿，结果……连一缕痕迹都没有在我手心之中留下。”
王恒摊开手心。
雪白如玉般纤美的手心，掌纹明晰，却没有半点儿痕迹。
“王海师弟，加油，期待你的战力，下次能让我受伤——很怀念受伤的感觉，这样才能更进一步变强。”
王恒唏嘘，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然后，他直接御空而去。
留下了神情呆滞、眼神木然的王海躺在地上，久久说不出话来。
……
阳光明媚。
王恒的心情颇为愉悦。
来到天源大殿的时候，徐凌，厉飞语，云素心和墨紫晴四人已经到了。
云素心正在和墨紫晴说着什么。
见到王恒的时候，墨紫晴这个矮个子大胸少女顿时美眸一亮，立刻欢快地道：“王恒师兄，你来啦。”
王恒自飞剑上落下，朝着墨紫晴点头示意。
墨紫晴这次穿了一件紫色的碎花长裙，包裹着她细枝硕果的身材，倒是颇为惹眼。
她的长裙有几分纤美缥缈的气质，其蕴含着的灵性明显是利用淬灵石淬灵过的。
只不过手法很是拙劣，灵性溃散，一看就是野蛮淬灵之法。
王恒生出了一种帮她将那混乱的灵性捋顺的想法，只是这想法生出之后就立刻被王恒摒弃了。
他也没有想到，打破了命运的枷锁之后，前世的那种强迫症的性子竟是开始萌芽了。
这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嗯，你们都来得挺早。”
王恒回应道。
“王恒师兄。”
徐凌、厉飞语和云素心也先后打了声招呼。
之前的考核结果，王恒是第一人，被定为首席师兄。
所以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王恒一一回应。
这时候，天空中数道光影汇聚，云浩阳、云乾、云苍生以及许久不见的岑青云都出现了。
岑青云的身边，宁德的身影也出现了。
宁德的实力提升了很多，整个人都多了几分莽荒的荒古气息，气势有些深邃。
但是他的身上，则多了几分狂戾的气息，似乎处于一种很不好的暴躁状态之中。
王恒看了一眼，宁德似乎没有察觉，完全陷入了某种血脉的支配之中。
这般情况，说不上好坏——毕竟相对而言，这是机缘，把握得住就能崛起，把握不住……就只能殒落了。
这方面，王恒也无法干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