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平台上有一间山石堆砌的小院，院内垒砌两间石头小屋，屋内除一堆茅草外，再无任何陈设。

林安等人环顾四周之后，皆不明所以地看向镜先生，肖阳是惊愕于仙人之法，梅香和卜巳则大眼瞪小眼，不知所以然。

“此处便是镜先生现在的居所？”林安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心中难免在想镜先生究竟是何等高人身份。

“我想此时你最为疑惑的并非是眼见之物，而在于心。”镜先生抚须笑道：“你在疑惑我究竟为何要如此帮你，对否？”

林安并不打算藏掖，“必然有所打算？”

“并无。”镜先生直截了当地驳绝了他，“我只是在帮我自己。”

“此话怎讲？”林安问。

“日后你自有明白的一天。”镜先生打起哑谜，缓缓叹了一声，“只是我倒不希望那一日早早到来。”

“为何？”林安又问。

镜先生只是摇摇头，并没有多做解释，而是话题一转，边往院内走去，边说：“你走之后没多久，皇甫嵩曲阳大败张梁张宝，黄巾军一哄而散，有散兵逃至桃源村，大开杀戒，就此，世间再无桃源村。”

林安沉下脸色，“陶大娘和李教头他们......”

“死了。”镜先生叹息一声，“乱世就是如此，不是心惊胆战地活着，就是一无去处的流离死亡。”

“那镜先生为何不出手救下他们？”林安不明白，以镜先生暴露的力量，救下桃源村的村民还不是易如反掌？

“救不完的。”镜先生摇头宛叹，立定之后转身看向林安的眼睛，“他们的命运本就是一个死字，哪怕再有神通广大，也救不了结局就是一死的人。”

林安一愣，“先生也认为结局是唯一固定，且无法改变的？”

“是命运。”镜先生一本正经道：“命运由因果与宿命组成，因果在于过程，宿命在于结果，过程无法改变结果，结果也无法影响过程。”

林安感到震惊，不由紧皱眉头询问，“那起始呢？何为起始？”

“这个整体便是起始。”镜先生答：“即，命运！”

“命运是起始，因果是过程，而宿命便是结果......”林安重复呢喃着这句话，似是想要彻底将它读懂或分解。

“你也不必急于一时。”镜先生说：“来日方长，有时间慢慢消化，不过在此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林安颔首，神色尊敬，“先生请讲。”

镜先生点点头，“命运是什么？”

“是......”林安略一思忖，“因果与宿命的结合？”

“表面是，但我问的是更深层次的问题。”镜先生微笑道：“即命运的本质。”

“命运的本质......”林安思索片刻，无果摇头，“我不清楚。”

镜先生淡然一笑，拂袖进院，“去思考吧，别总拘泥于眼前，要把自己的眼界放大放宽，微尘之轨迹亦可追溯太古或是漫天星辰。”

林安被镜先生的话大为震撼，心中稍且记下，空闲下来的时候再做思考。

镜先生在门檐下稍有驻足，回头问：“可找到晋升半神境的方法？”

林安被他这一问弄得一怔，茫然间点了下头。

不等林安多问些什么，镜先生便说道：“既然已经找到仪式，那便在此期间尽快晋升吧。”

紧接着镜先生又问道：“是哪条星级途径？”

林安如实道：“恐高飞鹰。”

“呃......”镜先生思量稍许，摇头道：“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