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苒看着程亦扬离去背影，萧瑟落寞。和那个印象中阳光男孩相差甚远。

“他是我同学，初中到高中都在同一个班，是个名副其实的学霸。可是以前他很阳光。”夏苒对夜琛不禁感叹。

或许也是在感叹命运的不公。吃了那么多苦。最终还是……

“你同情他？还是喜欢他？”夜琛带着一点醋味，他可能更多在意的是她有没有喜欢他。

“他算是我为数不多的异性朋友。不过我们很少讲话，直到大学都未曾深入聊天，偶尔问问近况。很普通的问候。”夏苒没有告诉夜琛，程亦扬在整个中学时期给她了莫大的鼓舞。

她是单亲家庭，还很穷，村里的妇人包括自己的部分亲戚都规劝自己不要读书，出去打工挣钱。

她是顶着巨大压力完成学业的。程亦扬会在学习上鼓励她，虽然彼此话不多，但是会随时帮她解难题。帮助她学习进步。每次考试都会悄悄对她说：夏苒，加油！

他长得眉清目秀，学习成绩优异，是众多女生仰慕对象，宿舍卧谈会都会免不了谈论他。

不过夏苒从来都参与这些话题，只是静静的听。

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喜欢过程亦扬，或许少女之心的仰慕有过吧，或许也没有吧，不然她怎么会很少跟他讲话。

“他是个人才，不过不知道他的了什么病。或许是绝症吧。看他如此消沉，以前真的阳光。”夏苒不掩饰内心真实想法，此时她真的有点替程亦扬难过。如果真的绝症，早早陨落，好可惜。

“夏苒，要不我陪你去问问清楚，他是你朋友，你这样离开了，你心里也不好受，况且他都给红包了，我们总得回礼。”夜琛看得出夏苒眼里的悲凉。

而且从他们聊天得知，程亦扬能入职某知名企业，必定是个人才。他天生惜才。不如了解情况。

夜琛带着夏苒返回程亦扬那破旧的小屋，灯光孤影。程亦扬背对着呆坐在厅堂中，手里还拿那张少女照片。

是一个笑容甜美，清纯可爱的少女，但是清瘦矮小，比现在还矮。

但是抬眸带笑的那样子动人心扉。

那是夏苒初中的照片，初中毕业时大家都流行给要好的朋友赠送照片留念，这张她觉得最好看，都舍不得送给任何人，放在桌子抽屉里，可是后来她怎么都找不到。

背后写着：我最喜欢的女孩。字刚劲有力，犹如十年从未变过的初心。

只是……程亦扬轻叹了一口气，把照片夹回书中。泪水不禁滑落，无声的哭泣起来。

夜琛和夏苒只看到他的背影，看着他一抽一抽的，知道他在哭泣，没有立即进去。

男儿有泪不轻弹，此时他的泪是他的脆弱。夏苒不想打扰他。也不敢打破他男儿坚强的表面。

等了好一会儿，他缓过来，才叫住了他。

“程亦扬……”

程亦扬转身，看到大门口的夏苒和夜琛，吃惊。

“你们怎么还没走？”程亦扬惊讶问。

“程亦扬我是朋友吗？”夏苒不答反问。

“当然，你是我唯一的朋友。”程亦扬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