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内,少女原本脸上携带的淡淡笑意忽然一滞,似是没想到飞鸟道人为什么会这么突然跟自己这般说话,但是下一刻,她的目光又愣了一愣,想到了什么,嘴角同样弯起一抹笑容,“道友又是何时发现的我?”
轰。
几乎同一刻,两股气浪轰然从飞鸟道人与少女身上爆发,迅速传入空气,空气中漂浮的尘埃此时都彻底被逼出,化作一团薄雾般的气团震出酒楼。这股气浪传出的瞬间也将木桌震的传出咔嚓声,桌上的瓷碗表面也不断开始攀爬裂纹,地砖也在瞬间就被震成齑粉,不过被气浪压在地上,否则酒楼中定是又一阵烟尘四起。
“阁下,你这样做某人会生气的。”飞鸟道人眯眼看着少女,随后低头看了看已经化作齑粉的地砖,咧嘴冷嘲笑道,“你摊上事儿了。”
说完,飞鸟道人悄悄用余光瞥了一眼站在酒楼柜台处的头发枯黄老人,然而,老人却是用双手撑头,静静看着他们两人对战,丝毫没有打算出手的样子。
“咦?这个酒楼的老板胆子倒是挺大的。”有隐藏在镇妖关的强者通过降临在此地的神念,看到整个酒楼只有这位头发枯黄老人表现的这般轻松写意,于是感到些许诧异。
俗话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然而这位普普通通的化虚境老者却仿佛一点都不怕飞来横祸。
“不对,他好像从始至终都没表现出一点惊讶或是害怕的样子,”又有强者将神念彻底锁定头发枯黄老人,可最终依然没能发现什么,只能看清他是个普普通通还虚境初期修士。也许只是胆子稍大一点吧。
“不对劲,那个老头绝对是高人,”钱兑这时也注意到了头发枯黄老者,神念透过酒楼墙体目光深沉的看着他。钱兑的手中还托着一个圆盘,此刻圆盘正大方光华。
“啧啧,真是暴殄天物啊,殿主为什么要把知盘给你?哪天你死了知盘不就便宜给别人了吗?”佘曲双手撑在正脊上,看着钱兑手中的圆盘有些眼红。
酒楼内。
少女同样轻笑,“你只会说些空话吗?如果今天不能拿出真实力,我可不会再让你像在边境战场那样逃掉了哦。”
就在话音刚落下的瞬间,少女所站的原地猛然下沉,然后,数道残影忽然从她的身体里冲出,速度奇快。但当残影出现的瞬间,飞鸟道人就已经看清了,那是一个个跟少女长相一样的分身。
只一瞬,酒楼内便出现上百道少女的分身,分身瞬间将整个酒楼占据,而且上百道分身还在一刻不停四处走动,飞鸟道人就静静的看着。有的分身来到他头顶,有的走到他身后,还有的出现在他身前,不过少女仿佛刻意要跟飞鸟道人保持距离,都未进入他身前十米。
酒楼内所有食客看到身旁这些长相一样的少女不停走动,不知为何,感觉到一种十分奇特的韵味,令他们忍不住心中一凛。这位少女的实力究竟是到了何种境界,才能一举一动之间都流露出一股大道真意的韵味?诸多食客今天才算认识什么算是见过大世面。
“原来你当初也在战场,”忽然,少女的分身齐齐出动,当最靠近飞鸟道人的一位少女忽然冲到飞鸟道人身旁之时,飞鸟道人忽然开口,话音落,酒楼内上百道少女的身形陡然止住,不能再有丝毫动弹。
“什么?”上百个少女同时面露惊诧,她们感觉自己的身子像是被钉在原地,不能动弹,只能干看着飞鸟道人,“你怎么做到的?”
可飞鸟道人没说话,只是抬手,手中不知何时抓着一根半透明丝线,丝线一端在他手中,另一端隐入空气,不知到了何处。渐渐的,将飞鸟道人前后左右还有上方围住的五位少女身上多了一抹层层环绕的银白色光晕,转瞬之间,银白色光晕将这五位少女彻底包裹。
“千幻隐灵丝?”一位大能忽然脱口而出。
“定是千幻隐灵丝,否则不可能这么轻易就禁锢住那么强大的分身,要知道这种丝线最大的特点就是封禁力量。”
内行看门道,这位说话的大能自然能看出那五个被封禁的少女分身究竟蕴含了何等强大的力量,然而面对这千幻隐灵丝,还是有些不够看。
“百年前千幻隐灵丝遗失,如今终于出现,原来是被飞鸟道人藏起来了啊。”
“呵呵,那方巨头势力应该坐不住了吧?”
“怎么可能坐的住?自家镇压底蕴的皇阶灵器都被偷了,那可是一件皇阶灵器啊,堪比一尊飞升境,想都不敢想。”
“我大概知道飞鸟道人为什么偷遍云苍还能活到现在了,大部分时间都是依靠这件宝物才能活下来吧?”
与此同时,上百个少女已经面露恐慌,她也认出飞鸟道人手里的细线就是千幻隐灵丝,可她是真没想到这等宝物竟会出现在他手里。短暂惊疑过后,少女眼中忽然露出一抹决然,随后一缕缕金色细丝从所有少女体内涌出,在半空汇聚。
顿时,一股更猛烈的气息以酒楼为中心瞬间传遍方圆十里之内地域,虽无一点动静,却让所有人都感到一股恐怖绝伦的力量。这股气息仿佛天威,出现的瞬间连空气都变得粘稠,好像被镇压了一般。
飞鸟道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没有动,像是看戏一般看着少女,短短一息,整个酒楼就都被金色细线覆盖。酒楼半空都悬挂一根根晶莹剔透金丝,不仅酒楼,细丝还攀爬到每个人身上,令他们动弹不得,体内力量也被彻底封禁。
至于头发枯黄老者,他依然保持方才动作,撑着头静静看着这幕,不过当金色细丝覆盖在他身上的时候,老人微微蹙眉。
“原来你是抱着这种打算啊。”飞鸟道人看着铺天盖地般的金色细线若有所思点头,然而眨眼间就又露出嗤笑,“天罗阵确实既能施展封禁镇压手段,又可用来反抗封禁镇压,但你是不是还没看清这些丝线?”
说完,飞鸟道人抬起抓着半透明丝线一头的手,然后,一抹白色顺着丝线不断朝外蔓延,众人顺着白色看去顿时吸了一口凉气。因为不知何时飞鸟道人已经将白色细线覆盖住整个酒楼,只是他与少女的不同之处在于,银白丝线只是浮在空中,并没覆盖在任何东西上面。
“你的攻击好像对我无用啊,”飞鸟道人嘴角咧开,手掌忽然下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