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的揉揉杂杂,不过为了碎银几两。”
杨九感慨一句,喝了一口清茶。这清茶来自江南,且一两便要几两银子,已算是这边城高档饮品。
喝完茶,杨九这才开始说。
“半月前,胡三祥便已在周遭认识商贾秘密借钱。”
“这与黄鼠被盗案有何关联?”
李川脱口而出,惹来一旁的张工怒看,赶忙收了话匣子。
“二位官爷,请听吾说完。”杨九倒是沉声起来,“不妨猜测下胡三祥一共借了多少银子。”
“怕是只多不少。”张工推测道,“像胡三祥这样的皇商,各处都有财产,根本轮不到借银子的地步,但,真如你所说,到了借钱的地步,那便只多不少。”
“确实。我打听到他总共借了约摸着三十万的白银。”
“三十万!”李川愣神,这可是他想都没办法想的数量。
“他遇到了什么困难?”还是张工老道一点,继续追问。
杨九笑笑,继而道,“不妨再与二位说件事。”然后神秘兮兮道:
“不知二位知晓周严这人吗?”
“周严,当然知道。就是那长乐坊的主家。”张工皱了下眉头,隐隐约约已经察觉有些不对。
“长乐坊是最早开在城内的赌坊,而那周严便是胡三祥的公子。”
杨九说到这甚是得意,这样的秘史在这城中可是鲜为人知。
张工和李川听到这都有些惊讶。
那周严只知道是从外地来的,平日中也与胡三祥没什么交情,怎的今日却变成了胡三祥的公子。
“周严那等恶徒怎会是胡大商的公子?”
李川有些不太相信。毕竟胡家就算是商贾地位低下,但家中几个孩子都在学堂习学,实在是无法与周严想到一起。
“看起来确实有些难以置信,不过…”杨九话锋一转继续道:“若换个说法。这周严并不是与胡三祥正室所生呢。”
“偏房生的?”张工摇摇头,“胡三详并没有纳妾。”
“胡三详没有纳妾,自不是偏房生的,这周严是胡三详年轻时做行商留下的孽缘。”
杨九声音几乎兴奋到了极点,然后又如同气球马上泄气。
“周严也是在胡三祥暗地支持下才起了赌坊。不然以他的能力,绝不可能。”
“而且最近周严惹上了一些严重的事情,欠了不多不少刚好三十万的白银!”
杨九兴致勃勃,“这次的三十万银子,胡三祥之所以不敢用明面上的账目,就是害怕家中正室知晓他还有一个私生子。”
“可听你说了这般多,也没有办法将事与黄鼠案联系起来。”
李川欲要上手,惹得杨九急叫:“这怎么没有关系!”
“因为白银还没筹齐,他想要救他儿子活着便得拿关乎他身家性命的东西去抵押!”
“作为皇商的胡三祥,黄鼠便是他的性命!”
“你们说,这会没有关系吗?”
杨九说完这番话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他赶紧喝一口茶,继续道:“当然,后面这些是我猜测的....只是有这个可能。”
“杨掌柜你这么一说,我等真还觉得这事倒还越发扑朔迷离起来了。”
张工站起身来,走到杨九身边,“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你这些秘史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