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
赵力缓缓转头看向屈自安,几乎是难以控制心中的愤怒。
他指向屈自安声嘶力竭,“屈自安,你为何要杀曾小艺?即便尔是侯爷的人,也不能毫无源头随意杀害朝廷官员?呵,一个人你说杀便杀,眼中可有大明律法!”
“赵千总,我屈某从不杀好官,只杀欺压民众,中饱私囊的小人,这样的士兵吾杀了祭旗有何不可?趋炎蛀虫,攀吸脂膏!该杀。”
“呵呵呵,你是说曾小艺是欺压良民,中饱私囊之辈?他跟我这么些年,是什么样的人吾不比你清楚!”
赵力愤怒的看着屈自安,虽然眼前人儿是侯爷身边的人,但这不是对方的地盘,对方不由分说杀了自己亲信,自然得讨要个说法,不然如何服众,威严何存。
屈自安双眼像是要喷出火蛇,同样瞪着赵力。
“所以,人杀了便是杀了,尔要如何?”
双方紧张局势一触即发。
赵力道:“本将自会向兵部参上一本,在告之侯爷让其主持公道。”
“呵呵,公道。”
屈自安觉得好笑,他不急不慌摇摇头,“赵千总,折子参上去了,尔怕是以后前途尽失。”
“曾小艺在沙家庄擅自多征税粮,引起众怒,差点造成民众哗变。且此子不顾皇上体恤民众之意,枉加责罚,害得沙家庄民众死伤数人,如此豺狼之辈,贪婪之徒,赵千户竟还要向吾讨要个说法?不觉得可笑吗?”
“一家之言,让吾如何得信!”
赵力依旧不太相信,曾小艺毕竟跟了他很长时间,什么脾性,他还是明白的,怎么可能一下就改变了。
“赵千总不信,不如自派人前去沙家庄询问查验……若真是吾错杀了,割了我脑袋也未尝不可。再说,当时见证此事的也不止有吾的人!”
不止屈自安的人,赵力突然想到了齐风,他是跟屈自安一同回来的,脑海想起对方先前的神情,怕是知道什么。
赵力立马眼睛寻了一圈,发现原本在屋子里的齐风已经不见了。
齐风怕惹上事情,在二人争执的时候已经跑到了卫所大门口……
等他回到内堂,屈自安已经不见了,估计吵架累了,被安排去休息。只剩下赵力一个人坐在一旁,手里还拿着茶盏。
“齐风,曾小艺死了。这事你知道吧。”
赵力开口询问,齐风连忙抱拳,“千总,属下知道 。”
“屈自安为什么要杀他,是如他所说,曾小艺擅自增加税收,庄子里还死了人?”
“千总……是的。”
齐风微微低下头,将事情一五一十说给了赵力。
赵力拿茶盏的手微微抖动,下一秒只听见哐当一声,茶盏碎在了齐风脚边。
齐风见状立马单膝下跪,双手抱拳 ,声音急促。
“千总恕罪,属下当时无自保之力,且已尝试救援曾百户,可曾百户依旧自持高傲,不愿低头,言语威胁,妄加不断……引起庄民愤慨暴动,这才被……砍了头。”
“吾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
赵力站起身来,走到齐风面前将他搀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