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风进入刑房。
张工在一旁恭敬的站着,陆川手里正拿着铁烙放在火里烧。
火盆的热气呼呼冒着,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见过陆典史。”
前者因为并没有朝向齐风这边,所以齐风先拱手打了招呼。
陆川扭头看了一眼,脸上立马堆满了笑容,放下烙铁至水中。
因为巨大的热量,水面甚至鼓了几个水泡发出滋滋滋声响。
“见过齐百户。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陆川拱手回礼,是那样的恭敬虔诚。
行完礼,然后他看了眼张工,冷冰冰道,“张捕头,别站着了,你辛苦了,先出去休息吧。”
“是。”
张工识趣的抱拳退出了房间。
接下来就挨不挨打就得看齐风的了。
“这么晚了,不知齐百户来此处作甚?”
陆川脸上带着笑容,俨然一副艳羡模样,但更多少是带有一丝惊喜,毕竟他才跟对方认识不久。
齐风认真道,“在下是来请罪的。”
这话出来,让一旁还笑着的陆川顿时目瞪口呆。
他也认真道,“请罪......百户何罪之有?”
“今晚,吾散步的时候协助衙门缉拿采花贼,不慎让采花贼被其他凶徒灭口......”
齐风叹了口气,一副痛定思痛的模样。
“陆典史不必有心理负担,吾愿与衙门的兄弟一同受罚。”
陆川眼珠子转了一圈,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百户协从捉拿采花贼已是高尚之举。本人相信,无论是何人,见此场景都会帮忙。”
“若是我每人皆罚,岂不是寒了百姓之心,有失公义正气。”
他稍微靠近齐风,小声说,“再者,那采花贼本就作恶多端,死便死了。州府下发的文书也没说要交活人。”
“至于惩罚,那自是也没有的。”
“那就谢过典史了。”
齐风抱拳致谢。陆川连忙摆手,“不碍事,不碍事。”
说完,他大步走出了房门,说道:“诸位同僚都辛苦了,今日天色渐晚,就回去歇息吧。”
一个皂衙赶忙道:“典史,他们失了令,还未打板子!”
“打什么板子。吾看是你想挨板子!”
陆川露出了那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吓得那说话的人儿打了个颤抖,赶忙低下了头。
“都给我散了!”
陆川大手一挥,院子中的人儿都各自散了。
等人走完了,陆川这才又进入刑房内。
……
“怪哉,典史竟然没发脾气?”
快班的衙役有些好奇,本以为要挨一顿打,结果最后屁事没有。
张工在一旁小声道:“今日没挨打,多谢谢那年轻人吧。”
“那年轻人?”衙役不解,“捕头,那年轻人不是你的亲戚吗?”
“什么亲戚。又乱给别人认亲。”张工没好气看了对方一眼,“我要是能攀上这样的亲戚,我还在这当捕头?”
“不是亲戚!”
衙役更懵逼了,“可是他叫你……张叔。”
“尊称懂不懂。”
张工瞪了对方一眼。
“那这人是谁啊?能让铁面无双的陆典史服软?”
衙役们更好奇了,纷纷看向张工,想知道原因。
“你们这么好奇做什么?”
张工站在那一脸无奈。
“说下嘛,说嘛,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