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明只觉得自己额角的青筋都要爆出来了,可是看着现在依然懵懂无知的女儿,又特别的恨自己当时的选择。
最开始选择隐瞒母亲确实是希望母亲能含笑九泉。
可问题是母亲后面身体就好多了,虽然还是缠绵病榻居多。而每次想要将实情说出来就会怕母亲的身体接受不了,且现在她确实已经缠绵病榻许久了,每况愈下的情况下,更是没办法告知了。
真的是当你要撒一个谎的时候,后面却需要承受着比谎言更加恐怖的事情。
他想做孝子,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嫌弃女儿想找媳妇呢?他只是为了自己的未来考虑没什么不对,除了性别上跑偏了。
而赵氏这边原本是在陪赵老太太吃茶,结果自家绥儿兴冲冲的进来就将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相对于已经卧榻几日身体孱弱的祖母一副欢喜的模样,赵氏的表情就显得一言难尽了许多,几乎可以与赵东明当时的表情媲美了。
这件事情简直是给穗穗的父母敲响了警钟,不仅因为穗穗已经开始会想着给自己找媳妇的事情,还因为年岁越发的大了,身体的性状总会有所改变,马上也开始要瞒不住了。
到时候如果还在京都,那可能也算是个不小的雷了,甚至如果舆论太大了,还会影响到婆母(母亲)的病情。
当然,这些穗穗是不知道的,只知道自家爹娘特别无情的拒绝了给自己提前订立婚约的请求。只有祖母同意,可以不顶事。
算了,还是他自己来吧。
之后,阎溪就发现,赵小乖开始有意无意的观察起了国子监的女学那边的女学生们了,尤其是如果有人对他羞涩一笑的话,赵绥的眼睛都是亮的,一副恨不得去问人家是哪家的姑娘的做派。
这让阎溪的心情莫名的阴郁,看着那些女学生的目光也越发的不善了起来。
国子监是元国最高学府,学习的地方岂容她们想东想西!
不得不说,阎溪一直是个行动派。他私下里直接去找了国子监祭酒,以学院最近男女交往风气有失,不符合君主最开始成立国子监培育人才的首要目的。
以及男女学生之间存在不正常的交流等等的问题与蔡祭酒进行了深入的讨论。
国子监的蔡祭酒不过是正四品的官员,虽然朝廷给了他权力让他管理学院,但学院里可全都是官家的孩子,一时间倒也让他犯了难。
但好歹他还知道,阎家这位大少爷是重中之重。
“蔡祭酒不必犯难,学生倒是有个提议可解祭酒的担忧。
不若在男学女学学时上下功夫,或是男学增加课时,或是女学增加课时。
上下学时间不相同且课时不同,自然两边交流就少了。
且也可以以我等学级先开始实验,运作的好再在国子监内进行大面积推广。”
蔡祭酒看着阎家这位优秀的国舅爷,真不明白夫子们都夸他是绝世奇才,怎么脑袋里如此的迂腐了起来?
但既然他已然给自己出了主意,且好像还算不错,于是点头就这样交代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