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君好,我现在面临一个困难。 我到底是要直接给贤王投喂呢,还是该毕恭毕敬的把自己面前这份已经被动过的杨枝甘露递到他面前,还是该再给他点一份新的? 说实话我个人是倾向于第三种选择,但是看着贤王好像浑不在意但是紧紧盯着我的模样,我怀疑要是我真的伸手去拿菜单他能分分钟给我王之号炮砸脸。 冷静思考,苦思冥想之后,我得出了一个想让我把自己脑子里面的水倒干净的想法。 但是看着贤王的表现,我又总觉得这个想法仿佛不是我脑子进水才能想得出来的。 我现在开始怀疑起来到底是我们之中的哪一个脑子进汪洋大海了。 这个说法好像有点失礼了,但是不瞒你们说我现在就是满怀这么失礼的想法。 他像是只坐在柔软坐垫上的傲慢大猫,看起来不经意但是时时刻刻的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我试探着把手朝着菜单伸过去,他的眼神仿佛锐利了一点,我把手朝着自己面前的杨枝甘露转过去的时候,他的眼神又好像柔和了些许,但是等我把手扶到碗上的时候,他又好像有点不满的样子。 你问我怎么这么清楚的能够感觉到他眼神的变化?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的,这种问题不如问问假装没有看我但是一直盯着我的吉姓某王。 原型长柄的银勺在柔软甜蜜的甜品之中搅动了片刻,连带着饱满的果粒和稠厚的果汁一并捞起,贤王才算是有点满意的眉峰微微挑动了一下,傲慢的嗓音平平稳稳不徐不疾的响了起来:“看来你也不是这么没有眼色。” 其实我现在心里想着的是,如果把调羹送到他嘴巴前面,再在他要吃的前一秒收回来自己一口吃下去,贤王到底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但是我的理智用八极拳警告我我敢这么做就不是王之号炮警告了。 我敢这么戏耍贤王,我恐怕就要被乖离剑警告了。 狗命要紧,狗命要紧。 金发的男人倨傲的如同国王,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对坐在他面前,正试图把手中的甜品喂给他的女性的宽容温和。他甚至配合的微微朝前倾了倾身子,张嘴咬住了勺子。 黄金一般耀眼的发丝随着他这样的动作遮挡住他的面孔,金色的睫毛微微垂落,猩红的眼眸在这一瞬间收敛起了所有锋芒,仿佛融化在金色暖阳之中的一朵红色小花,柔软而又美丽的让人屏息凝神。 简而言之,OOC的让人害怕。 “本王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才能察觉到不对,”一点锋利冷硬的弧度从吉尔伽美什的唇角切裂他平和的面孔,压低的嗓音轻飘飘的擦过我的耳廓,紧接着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突然在我耳边炸开,炸得我拿勺子的手都软了,下意识地一抖勺子差点掉下去,“不过目的已经达到了。” 它没有掉下去的唯一理由不过是在那一瞬间贤王抓住了我的手腕,连带着握住了我手中的勺子而已。 “请退后。” 李·恩菲尔德手中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她一下就站了起来踩上了桌子,手中与她同名的□□枪口烧灼出滚烫的高温,连带着她碧色的眼眸之中也被硝烟染上了咄咄逼人的猩红。 “战斗的事情请教给我便好,指挥官,请您保护好自己。” 她厉声说道,连带着一声惨痛凶戾的嘶嚎和她掷地有声的落下的声音一并响起的是弹壳落下的清脆声响。 我眼睁睁的看着吉尔伽美什身上的便装随着金色的灵子转变为他身为Caster时的那身战装,沉重的黏土板被他轻松地拿在手中,我被他用力一拽,整个人都被拉扯着几乎扑到桌子上,压在刚送上来不就还没来得及被品尝的甜品上面。 但是接下来我整个人都一轻,感觉视线都有片刻的模糊,等到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被贤王单手像是抱小孩一样的姿势抱在了怀里面整个人趴在他的肩膀上。王之财宝涟漪一般的金色光圈已经在他身后浮现,各式各样的宝具从中展露锋芒,对准了我的背后。 “哪怕仅仅只是劣拙的演技都能将你们这些肮脏的东西吸引出来吗?你们这些杂种倒是比本王想的还要经不起诱惑。” 我只能听到他说话的声音,但是看不到自己背后的景象。 我本来是想扶着他的肩膀转过去看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李·恩菲尔德重新变回了婚纱的装束,扬起的头纱像是白鸽展开的翅膀一样卷起硝烟的味道鼓动,连带着几声枪响惊动了四下呆若木鸡的人群。 第一声尖叫不知道是谁发出的,但是我感觉那些尖叫好像离我越来越远,我唯一可以听见的就是李·恩菲尔德的弹壳掉落的声音,还有像是痛苦的在哭泣一样的呻/吟。 水银一样的液体不知道从哪里渗出来把我们围在中间,用一种飞快的速度朝着整个餐厅扩散。我的姿势让我轻而易举的看到了这种像是镜子一样能够清晰倒映出来一切的物质展现出来的东西。 一开始只是平坦的扩散,没有带起一点波纹,但是我发现这些玩意儿扩散到我们脚下的时候突然开始浮现出一圈圈的涟漪,我的本能告诉我大事不妙,然后就看到一张人脸浮现出来,冲着我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我敲! 我当时就被吓得毛骨悚然,条件反射直接从贤王肩膀上直起身子来就差一蹦三尺高了,要不是贤王抱的牢我能当场从他身上起飞。 ……等等,他为什么抱的这么紧????? 拉奥他娘的上帝啊,为什么要对我一个连恐怖片都不敢看的小可爱现场直播恐怖片! 那个冲我笑的鬼东西用的还是他娘的我的脸!!!!!!!! 我抓着贤王的肩膀整个人都僵硬了,眼睛直视前方根本没有低头的勇气,然后我就看到一个个和我一样的人形从银色的液体里面拉升了出来,一边冲着我诡异的笑一边晃荡着看起来随时会掉下来的肢体和脑袋慢吞吞的朝我和贤王还有我五老婆靠近。 我操!我操啊!!!!!!!!你们不要过来!!!!!!!!!!!!!! 为什么用我的脸!!!!!!为什么用我的造型!!!!!你们这是侵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过来!!!!!!!!!!! 我整个人都僵硬的不行,感觉一瞬间身体的温度都全部掉下去了,手脚冰冷的发麻,脊背上都窜起了一溜的白毛汗,甚至开始感觉到了头昏眼花的眩晕以及心脏停止搏动的窒息。 对于我这么一个从小到大看恐怖片都是从手指头缝里看的小可爱来说,这种现实恐怖片未免太刺激我脆弱的心肝了!!!!我拒绝啊!!!!!! “哼,就算到这种程度了还是维持着自己的……矜持吗?” 我感觉贤王这个仰起来的尾音仿佛在嘲笑我! 头可乱血可流发型不能乱没听说过吗!在家不管再狗只要出门一定要变得人模狗样不知道吗! 我愤怒的这么想着,开口说话的时候嗓子都已经发抖看:“王样!!!!!!!!他们过来了!!!!!!” 对不起,我已经尽可能的控制住自己不在第一时间发出惊恐的鹅叫了,就允许我在现在稍微大声一点表达自己的恐慌吧。 “本王难道会无能到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都看不见吗?” 贤王高高扬起了眉毛,手中抓着黏土板装模作样的念了几句咒语,最后不耐烦的说道“哪个都行吧”就拎着斧子冲上去哐哐哐一顿砸,顺便开着王财顺手摸鱼的朝着周围砸了过去。 你这根本还就是弓阶的自己的战斗方式啊!除了装模作样的翻书找咒语你到底哪里对得起自己Caster的职阶啊?! 被贤王抱着冲上去的我可以说求生欲十分强烈的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干脆的闭上了眼睛在心里疯狂地尖叫。 不行,不能叫出来,叫出来岂不是很搓比吗!现在出现一堆顶着我的样子像死鬼一样晃荡的冒牌已经够难看的了,要是我身为蒸煮还很丢脸的尖叫岂不是更加丢脸了! “吉尔伽美什王,还是请您先带指挥官离开这里。” 似乎是在作战的时候换上我之前在游戏里面给他们穿着的皮肤,李·恩菲尔德穿着婚纱拿着枪的模样带着矛盾的柔美与铿锵的冲击,甚至连带着她本来就精致的眉眼更加带上了几分杀伐果决的坚毅锐利。 不管怎么说,她们这些战术人形,本来就是为了战斗而被研发出来的。 “没有必要。” 我听到贤王这么回复着五老婆,然后眼前一黑,整个人都产生了一种内脏被挤压揉捏的窒息感和供血不足的眩晕。 “指挥官?!” 我听到了李·恩菲尔德带上了惊惶的叫喊,但是抬眼朝她看过去的时候,对上的是和我一模一样的银色人偶。 它光滑如镜的身体上倒映出的我可笑的扭曲着,但是就算它比起镜子更像是嘻哈镜的功效,我依旧从中看出了我现在面色到底有多难看。 然后我就眼睁睁的看着倒映出来的我的脸开始流鼻血,我正打算伸手去捂住鼻子,就看见这个人偶伴随着枪响从中间炸开,出现的是站在人偶后面五老婆苍白的面孔。 “□□手预备,本王准了!就用这至高的宝藏给他们见识一下乌鲁克的守备!本王的决意遍染大地!『王之号炮(Melammu·Dingir)』!” 乌鲁克的城墙远远浮现,周围的一起似乎都陷入了风沙之中,只剩下吉尔伽美什的吟唱还在继续着,伴随着城墙上方闪烁起的光点,最后如同千万陨落的流星,连带着尚未消散的尾音一同坠落。 爸爸!你为什么开宝具!我没有这么多魔力给你用啊! 不是我不想沉浸在难得一见的浩大宏伟之中,但是说实话贤王使用宝具从我这里抽取的魔力让我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去关注周围的环境变化,我只能感觉到人越来越难受,血像是拧开了的水龙头一样哗啦啦的往外流——等等,为什么鼻血能流的这么生猛????? 我勉强集中点注意力朝地上那种水银镜一样的东西看过去,才发现我不只是鼻血,我还特么不知不觉的已经开始往外吐血了。 我还不想!没见到我的梦中情卡!就这么因为贤王放了一发宝具!嗝屁啊! 在昏厥过去之前,我在心中这么嘶吼着,挣扎着,最后还是昏过去了。 “就算是为她好,您这样做未免也太过火了一点吧?!”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我仿佛还听到了有谁替我发出了惊恐的鹅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