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立民看着有些黯然的尹熙,心里难免不忍,安慰道:“小熙,你也别太伤心,按理说你爸爸出事儿,我都应该主动联系你,但我这几年身体一直不太好,住了好几个月的院,后来才决定来意大利养老。”
尹熙美眸微睁,忙问道:“那您现在好些了吗?”
任立民叹气,不无感慨地说:“我都一把年纪了,半截身子都埋在棺材里的人,能活着已经是幸运,也不奢望什么好不好的,能多活一天就赚一天咯。”
尹熙说:“您别这么说,辛苦了大半辈子,现在才是您享福的时候,您是有福气的,一定可以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不管是谁,身居多高的位置,哪怕能看得出来对方在拍马屁,心里也会是高兴的,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更何况对于任立民这样的人来说,钱财早已是身外之物,唯一希望的就是健康长寿。
任立民被尹熙哄得面带笑容,频频点头。
在任立民得面前,尹熙表现出足够得尊敬与亲密,却并不拘束,也没有刻意奉承,这与她从小就受到尹鸿天良好的教育有关,他们家不算顶级豪门,但尹鸿天却让她有着足够的见识和视野,自然而然便是如此。
同时尹熙也一直信奉一点,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好,可以基于亲情、爱情、友情,甚至是物质利益,归根到底都是你情我愿,却唯独不能靠求,那是求不来的。
这时候齐叔敲响卧室的门,用盘子端来了一锅汤,还有几个碗,说是任立民特意让他给尹熙熬的,有助于身体恢复。
尹熙很感激,先盛了一碗汤递到任立民面前,说:“任爷爷,您要不要也喝点?”
任立民笑了笑:“我不喝了,这是专门给你熬的,你慢慢喝,咱们边喝边说话。”
尹熙并未强求,用勺子安静地喝汤,任立民与她闲聊,主要问的是她和许芳华在陵北的生活状况。
“小熙,你们母女现在住在哪儿?”
尹熙没有回避,如实回答:“我现在和覃予住在一起。”
她嘴里“覃予”二字说的平淡自然,没有丝毫刻意,可心里却有些别扭。
任立民尽管已经见到两人亲密的画面,可还是有些诧异,问道:“我看到你和覃家的人在一起,一直都想问,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尹熙明白是时候向任立民展现一下覃予的好了,便不假思索地回答:“其实我和他认识也蛮久了,以前就是朋友,后来我又在无意间认识了覃奶奶,我爸出事儿后,周家和陈家把我们母女扫地出门,覃予知道以后,一直陪着我,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熬的过来。”
任立民说:“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联系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