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主动权放到别人手上,让自己陷入只能被动接受对方安排的境地,这种事许元是绝不会做,也不会让它发生的。江大当家细节上这一变化,也未尝没有向许元透露出其诚意的用心。
“是,但也不是。”见他这般“识趣”,许元便也投桃报李,将自己的思量一一道出,“姑且不论代国皇帝欲以月蓝公主下嫁,拉拢那辅国公府一事是真是假。单说此事在代国已被传得人尽皆知,此番孙少怀横插一脚,抱美而回,他虽是人生得意,却也把辅国公府的颜面踩在脚底。”
“而此次代国征讨我国,孙少怀是统军之主帅,林茂言却只是其麾下先锋将,又被孙少怀死死地压住了一头……”她倏地顿了顿,笑睨江大当家,问道,“易地而处,若大当家是这林茂言,会是何种心情?”
江大当家心中灵光一闪,此时才已是完全明白了许元的谋算。
“原来如此。”江大当家淡漠的声音中,隐隐带了两分赞许。
他只以为许元是想施那离间计,未曾想这人盘算的却是借刀杀人。
兵者,诡道也。
擅诡道之才,他亦见过不少,却未曾见过如许元这般奇诡至如此剑走偏锋之辈。偏他的计策又不是凭空臆想,而是将对方的行动,以及局中之人的人心人性、利益纠葛等诸多因素全都算计在内。
孙家父子在代国本就没有根基,那辅国公在代国之中却是颇有声望。偏巧的是,辅国公妻妾成群,膝下却仅有林茂言一子……
思及此处,江大当家的眼睛不由微微一眯,心道此人也不知是何方神圣,孙少怀竟与他结仇,当真是自寻死路。
即已确定许元的谋算可行,江大当家便也不再墨迹,直截了当便问道“敢问阁下计将安出?”
许元微笑。“方才秦二哥言及冯泽有一结义兄弟如今正与孙少怀麾下效力。这冯泽原是想以他们及雍阳的布防情报作为投名状,投靠于孙少怀。如此他必定会人去请来他那结义兄弟。我此番计谋,便是应在此人身上。”
说罢她也不再拖泥带水,直将自己的计划娓娓道出。
听完许元的计策,江大当家对许元的认知不由得又拔高到了另一个高度。
他沉吟了须臾,道“我即刻便差人下山,探明林茂言与那冯泽结义兄弟的情况。待消息传来,我们再进行安排。”
“如此甚好。”许元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些许药丸来,交于那正小跑过来的头目,“适才多有得罪,这是解药。还劳烦这位大哥给贵寨中毒的兄弟服下。”
那头目之前带令去将这威虎寨众斩草除根,此时过来回禀完情况,拿过药丸第一反应,便是想给江大当家喂下。
只他方才要有所动作,便见江大当家一双墨沉的眸子正冷冷地看着他,直将他看得寒毛竖起。
心知自己又为他所嫌弃,不得已那头目只得讪讪一笑,朝许元作了一揖,道“我大当家这边,还劳烦小兄弟喂下解药。”
说完他便拔腿就跑,压根不给许元拒绝的机会。留下许元与江大当家两人面面相觑,皆是一阵无语。
只是这头目一走,江大当家可还“瘫”在那里,许元只得又取出一粒解药,喂入江大当家口中。做罢她才说道“适才逼不得已,多有得罪,还望江大当家海涵。”
解药入口即化,转瞬的功夫,江大当家便觉着身体一轻,那种浑身绵软无力的感觉已然一空。他心中惊叹,眼前这人不仅智谋异于常人,便是所配之药也是异常神异,当下不由盘算起若与此人,总是好过与之为敌。
故而见许元为早前之事赔礼,江大当家也不拿大,说道“方才之事皆有误会,又岂能怪罪与阁下?不若一笑而过,反倒不伤感情。”
他顿了顿,见许元含笑称是,才又说道“在下雁云寨大当家江清尘,想与阁下交个朋友,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江清尘?!
从未想过会在此世听到这个名字,许元的瞳孔陡然一缩!
更新送上e作者菌上班啦工地搬砖神马的,估计现在开始都要在晚上更新啦先在这说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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