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一个简单的扭转,直接就让高家学疼得全身无力,双膝一软直接跪在她的面前。
这一幕直把端着刚煮好的饭进门的高母吓了一跳,差点就把手中的锅也给丢出去了。
“你们这、这是做什么?”
许元并不理会颤声发问的高母,冷睇着因为手指传来的疼痛,而几乎没了反抗之力的高家学,道:“你口口声声说你辛苦赚钱养家,骂我败家、指责我用你的钱贴补娘家。那现在我倒要问问你,你一个月的工资是多少?你拿到家里给我做家用的钱又是多少?”
“你知不知道这个家一日三餐要花多少钱?你知道一个月下来光是水电、柴米油盐酱醋糖、肥皂、香皂这一些的开销就要多少吗?”
“我老实告诉你,你一个月给我的那点钱,根本就不够这些日常开销用。剩下的都是我没日没夜地做手工,攒下来的钱贴补上去的。”
“高家学,我嫁给你这五年,从没私藏过你一分钱,也没用你的钱给自己买过一件衣服。相反的,你和你妈身上穿的,大多都是我用省吃俭用抠出来的钱给你们买的。你还有脸说我败你的家?”
说到这里,许元脸上浮现出一抹浓重讥诮之色,“端着个铁饭碗,却连妻儿老小都养不活,我没骂你一句没用无能都是就已经很不错了,你是有多大的脸才能站在这里指责我?”
“我今天拿我手工赚的钱,给我和我女儿买顿好的吃,碍着谁了?你妈她天天待在家里看电视,偶尔做顿饭怎么了?你没饭吃你不去怪你妈,还有脸怪我咯?”
她这番话砸下来,直接将高母砸了个呐呐无言,但咬牙强忍着手指不断传来痛楚的高家学,眼中却犹有不服之色。
许元看在眼里,又是一声冷哼,说道:“你是不是认为我在信口开河啊?那我们现在可以坐下来算算。不过如果算出来的帐要真是像我说的那样,那么这五年来我补贴的钱,你必须一分不少地还给我。”
说完她松开了抓着高家学手指的手,坐回沙发上随手扯过放在茶几上的纸笔,一副准备开始算帐的架势。
高家学虽然没理过家,但是怎么说也是跟高母相依为命着长大的,大体也知道在他还没娶蓝小玫之前,家里一个月的花销是多少。
实际上在两人结婚初期,他每月给蓝小玫的家用钱还是够用的,后来发现蓝小玫即使在家做家庭主妇,也会做些手工贴补家用之后,他就逐渐减少了给蓝小玫的家用钱。再后来见蓝小玫也没因为这事找过他,他也就心安理得地将多出来的钱存了起来。
眼下见许元一副要清算到底的架势,他立马就别过头,不敢再吭声了。
看到他这模样,许元嗤笑了一声,道:“敢情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当我是傻子来糟践啊!我告诉你,你这个家我当不起。以后还是让你妈去理吧!我也要出去找工作上班,省得辛辛苦苦贴了钱,还得被人蹬鼻子上脸的当成理所当然。”
高家学闻言,登时就忘了手上的痛楚,瞪着眼大叫道:“那家里一日三餐谁做饭?”
许元眸光扫过一下就要出声的高母,迅速接口道:“你妈在家就不能料理一下三餐?要不让你妈出去工作,也交家用呗。”
“要不然……”她顿了顿,鄙视地瞥了高家学一眼,道,“你在家料理家务,洗衣烧饭带孩子也成啊!我出去工作,最少还能保证养得起家,不用让你在家做手工补贴家里。”
被许元这么一怼,高家学着实再也忍耐不下去了,当下就以手撑着茶几想要从地上站起来。
只是他情急之下,竟忽略了自己那只受伤的手指。这一撑自然便碰到了那只受伤的手指头,当下便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直疼得他又发出一声惨叫。
一旁的高母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她本有心帮着儿子想要斥责许元一顿,眼下却被她说得无言以对,再看儿子疼成这副模样,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当下连忙去看他伤得怎么样。
许元见他们母子俩一个疼得满头大汗,一个心疼得眼眶带泪,也懒得再理会这对母子,站起身拍拍屁股回了房间。
往后的几天里,许元果然如同她所说的那般,除了她自己和高思怡的事以外,其他事情一概不管。白天除了接送高思怡外,其他时间高母也看不到她的人,直把高母气得跟岑爱芳吐了好些天苦水。
岑爱芳听得心里厌烦,就忍不住刺了她几句。见岑爱芳对这话题兴致不高,也总不应和她的话,渐渐地高母觉得没趣,也就不再跟岑爱芳说这些了。
这事后来被岑爱芳私底下偷偷告诉了许元。因着岑爱芳帮忙报警的事,两人的往来倒是日渐增多,慢慢地也算得上成了朋友。
对于许元撂担子的事,岑爱芳一百个举双手赞成。
她性子直率又容易冲动,她自己的婆婆不但重男轻女,也还是个不省事的。要不是她丈夫并非那种乖乖听妈话的“孝子”,结婚了就跟家里头分家搬了出来,眼下也不知道得吵闹成什么样子。
也正因为如此,看到高家学和高母那么对待蓝小玫,她才会那么义愤填膺。
许元听到高母在私底下那么说她之后,只是一笑而过,并没有多大反应。
她趁着这些天,终于把脸上身上的伤给料理好了。只是天天盯梢着高家学,却并没有什么收获。
高家学准点上班、准时下班。下了班除了偶尔跟他那些同事出去聚聚,或是因为工作需要出去应酬之外,也从不在外头多待,看起来完全没有出轨的人该有的迹象。
只是许元仔细回想了一下原主留存下来的,跟高家学有关的那些记忆,发现他基本每隔一两个星期,就要出一次差。
这段时间许元已经了解到,高家学上班的单位,是个经营国内商业和物资供给相关业务的国有企业。他如今所在的是业务岗位,平时的确有出差的需求。
但据许元所知,他这个岗位主要是接待业务上有所往来的客人,需要出差的频率并不高。
而且高家学每次出差的时间,都是十分凑巧的不是周末就是周日。原主以前问他时,他说这样安排是为了将减少时间上的消耗,不会将宝贵的工作时间浪费在路上。
可是许元细细回想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却发现这样的情况,其实是在近一年前才开始出现的,而且也是从那时起,高家学出差的时间才调整在周六或周日的。
而也是在一年前左右,高家学就再也没有碰过原主一次。
这未免就有点太过巧合了,倒让许元对高家学“出差”这事生出了浓厚的兴趣。
她仔细估算了一下高家学上一次出差的时间,就在两个星期之前。那天原主被打,她接管这个身体,正好是高家学出差回来的第二天。
按照以往的情况来看,大概这个周末或是周日,高家学就又该要去“出差”了。
思及此处,许元的目中飞快地闪过一道利芒,看来很快她就知道,高家学的“出差”到底有些什么猫腻了。
果不其然,晚上高家学回家时,便跟高母说了他两日后,也就是这个周末要去出差的事情。
因为上次许元跟他们撕破了脸皮,这几天高家母子对许元都是采取一种无视的态度,甚至连带着对高思怡也是不闻不问、不搭不理。
许元也不理这两人,吃完晚饭给高思怡洗漱,直到把孩子哄睡了之后,她才开始着手准备起过两天自己有可能要用到的东西。
两日的时间一闪而过。周末的早晨,高家学拿起高母给他收拾好的旅行包,便搭乘公交车向着火车站而去。
买了前往邻市的火车票,坐了约摸半小时的绿皮火车后,高家学才踏上邻市的地面。
左右环顾了一下四周,高家学熟门熟路地上了一辆即将准备发车的公车,一路摇摇晃晃地坐到目的地附近。
高家学下了公交车没走多久,就是市里的规格最高的招待所。他抬头看了一眼招待所门口进进出出,正在忙着摆放迎宾牌,以及做着布置的人,就倏地低下头匆匆地绕过招待所,朝招待所旁边一座装修简单的小旅馆走过去。
相比起招待所门口的忙碌,小旅馆门口可就冷清了很多。可是却有一个穿着鹅黄色连衣裙,提着红色旅行包的妙龄女郎站在门口左右张望,一副正在等人的模样。
她约摸二十出头的年纪,长得十分漂亮。巴掌大小的瓜子脸,一双圆而大的杏眸中有着一丝隐约的不耐,菱角形的红唇似是天生带笑般微微勾起。只可惜鼻子有点塌,成了这张脸上唯一的败笔。
高家学一看到她,脸上顿时便浮上一个欢喜的笑容,当下不由加快脚步朝着那个妙龄女郎走了过去。
看到他的身影,女郎脸上的不耐顿时换成了浓浓的喜悦,一个箭步扑进他的怀里。她比高家学要矮上一个头左右,只堪堪到高家学下巴处,此时正抬起头,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附在高家学耳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两个人就这么在小旅馆门口不管不顾地抱在一起,丝毫也不理会来往行人诧异惊奇的目光。更没有察觉到,他们这番举动已经悄然落在了一路乔装改扮,尾随着高家学过来的许元眼中。
幼儿园林老师,说过的那个冒充她妹妹,想接走高思怡的女人的模样,正跟此时窝在高家学怀里的那个女人一一对应。
看着紧紧拥抱着,宛若一对热恋情侣般的狗男女,许元的目中闪过一抹寒光。
好!
很好!
非常好!
早在猜测着高家学“出差”不简单,许元就曾推演过出现眼前这种情况,要怎么处理的腹案。眼下这对渣男小三凑一堆了才好,这样她才能让他们死得更“好看点”!
丝毫不知自己和女人相拥的画面,已经落入许元眼中的高家学,和那女人仍沉浸在见面的喜悦中,两人抱了好一会才松开彼此。之后高家学接过女人手中的旅行包,女人则挽着他的胳膊,两人相偕走进小旅馆中去。
待他们离开小旅馆前台,开始走上楼梯之后,许元才开始慢悠悠地朝小旅馆大门走去。
哪知她还没走出两步,却倏地感觉到自己胳膊被人紧紧抓住,紧接着,一个宛若大提琴般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终于找到你了!”
不好意思,这两天工作在忙,今天大肥章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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