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走之前,苏栖怜还是拿出一瓶催眠暗示类药剂给贺瑾琪又下达一道命令为自己今天的事情善后,是以她并不担心自己此时的借口会出现纰漏。
确定她在“空中巴比伦”的不告而别果然是跟贺瑾琪有关再想到她如今之所以醉成这副德行,也都是因为贺瑾琪,韩杞额际的青筋顿时便不受控制地跳了两下。
他很想抓着她的肩膀狠狠质问她,贺瑾琪真就那么好值得她这么糟践自己?
可一看她已是醉成这样,他质问个醉鬼又有什么意思?
当下他只能将一腔妒怒之火强自压回心中一个弯腰将人打横抱起,就要往自己的车子走去。
哪知道他才把人抱进怀里怀里的女人便陡然倒吸了口冷气似是被针扎到了一般连连扭动着娇躯,嘴里还发出如同小奶猫呜咽般的呼痛声:“疼好疼!不要!呜呜呜……好疼……”
韩杞心下一凛却没有把她放下而是三步并作两步地将她带回车上打开灯仔细查看起她的情况来。
不看不打紧,这一看顿时直叫他差点控制不住勃发的怒意。
刚刚在路边光线昏暗所以他看不到苏栖怜身上的异状此时在车厢灯散发出的柔和光线下他清楚地看到了苏栖怜脸上,还有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的累累瘀伤。
女人那副遍体鳞伤的模样,看着着实触目惊心。
韩杞看着女人身上的伤,漆黑如夜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残酷的冷芒。他小心翼翼地给女人系上安全带,才又发动车子,开足马力往他住的韩家主宅的方向飞驰而去。
此时已经是深夜时分,路上的来往的车辆也比早前少了不少。韩杞一路疾驰,没过多久就已经回到了韩家主宅。
早已接到他通知的家庭医生已经等在了客厅,见他小心翼翼地抱了个女人进来,医生顿时便明白了他让自己过来的目的,当下也不再耽搁,连忙就迎了上去。
忙活了大半夜,家庭医生才告辞离开韩家主宅。让管家送走了家庭医生后,韩杞就坐在床边,看着陷入沉睡中的苏栖怜,漆黑眼眸中的光芒明明灭灭变幻不定。
不知是因为家庭医生喂的解酒药效果太好,还是韩杞看人的目光太过强烈的缘故,没过多久,苏栖怜那长而卷翘的睫毛便如被蝴蝶扇动的翅膀般微微颤动,而后她缓缓张开了眼睛。
看到面色沉郁坐在自己旁边的韩杞,苏栖怜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茫然之色,似乎还没有从醉酒中完全清醒过来。
“韩大哥?”她有些不确定地轻唤了一声,见韩杞没有开口应声,她的脸上突地泛起一丝苦笑,喃喃自语道,“果然还是我在做梦吗?可是能梦到你,真的很开心呢……”
见她即使意识不清,心里却仍记挂自己,韩杞沉着的一张脸这才有所缓和,布满他心头的阴郁也因此被驱散了少许。
他才要开口,便见苏栖怜忽然从床上爬起,摇摇晃晃着朝他扑了过来。
眼看着她就要因为身形不稳而跌落床下,韩杞连忙伸手,一把将她抱入怀里。
苏栖怜被捞进他的怀里,柔软的娇躯撞到他坚硬的胸膛。她低低地叫了一声“疼”,嘟着嘴轻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细嫩小手攥成的小巧拳头轻轻捶打在韩杞的胸口上,带来的却不是疼痛感,反而像羽毛般轻轻撩拨着他的欲望,直把韩杞撩拨得差点失控。
偏偏做下这种事的人,还是一副毫无所觉的模样,轻声埋怨着他撞疼了自己,还把衣领往下拉了拉,要给他看看自己被“撞伤”的地方。那高高挺立的雪峰顿时便晃花了韩杞的眼,但是雪峰之上那一片青紫色的瘀伤,却让他瞬间冷静下来。
之前家庭医生看过苏栖怜身上的那些伤痕,虽然伤痕的数量看起来十分惊人,但好在情况并不严重。因为都不是出血性伤口,所以医生就只留了些活血化瘀的药,等着给苏栖怜醒来后服用。
韩杞原本是想去给她把药拿来,可现在一看,他便发现苏栖怜的情况有些不对,似乎仍处于醉酒之中,韩杞蓦地想到他那家庭医生临走所说的话。
当时家庭医生说,他虽然给苏栖怜喂了解酒药,但他也不知道苏栖怜到底喝了多少酒,那药的药效能不能让她彻底从酒醉中清醒过来。如果发现她醒了,意识却仍处于醉酒状态的话,那最好把活血化瘀的药先放放,还是再给她喂一次解酒的药再说。
思及此处,韩杞轻抚了抚怀中女子的后背,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打算再放回被窝里。
哪知他这才一有所动作,苏栖怜却突然笑嘻嘻地扑了上来,用自己的体重和扑上来的那股劲,反客为主地将他压倒在床上。
“栖栖?”韩杞猝不及防被她扑倒,心中不由大感惊讶。
依照他对苏栖怜的了解,正常情况下的苏栖怜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她这只怕是醉糊涂了。
“韩大哥……”听见韩杞叫她,苏栖怜吃吃地笑着回应,迷离的目光在韩杞俊美的脸上游移了须臾,忽地她便趴在了他的胸膛上,口中发出一声轻轻的喟叹,道,“韩大哥,你知道吗?其实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韩杞原本还想起身的动作倏地一顿,放松自己躺在床上,任由苏栖怜在自己身上磨蹭。
之前他虽然能感觉到,苏栖怜一定也是喜欢自己的,但是一直以来,苏栖怜都从不曾真正地把对他的感情宣之于口。
是酒后吐真言吗?
韩杞心里想着,嘴上却是说道:“我不信,栖栖。你要是真的喜欢我,怎么一直都不肯离开贺瑾琪跟我在一起?”
“我就知道你不会信的。”苏栖怜难过地喃喃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原因,我自己的身份,我不能奢求太多,我也不敢奢求太多……”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她忽地低声啜泣起来,压抑的哭声里透着难以言喻的哀伤,就像那天在贺家主宅的宴会时,她蹲在那个角落里无声痛哭一样。
韩杞能感觉到她的泪水湿透了自己的衬衫,渗透进自己的心房。他突然有种冲动,想伸手安抚趴在自己胸口痛苦哭泣的女人。
只是在手探出的瞬间,他却忽地意识到,这是个试探出苏栖怜心中想法的大好机会,踌躇了须臾之后,他便又生生地止住了动作。
“你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他哑着声诱哄道。
“我当然知道。贺先生说了,你们都是有身份、有家世的人,以后自然是要跟你们有相等家世背景,还有相等身份的女人共度一生的。”她痛苦地道,“像我这种普通人,对你们来说,就只是个新鲜有趣的玩具罢了。不,我要不是和她长得像,我压根连成为你们玩具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