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唱功方面,纯粹是音乐的质量,高下立判。
虽然《库伦的夜》里的异域风情让人感慨,但是对于经常旅游的孙芊来说,那描述的风景,虽然美……但也不是多么惊艳。
反而是《东风破》歌曲里在她脑海中塑造出的画面感,令她心向往之。
叶桓丘用那哀而不伤的声音,深情的咏唱着,最后歌曲的结尾,再度重拾二胡,为这《东风破》画上圆满的句号。
曲毕声止!
全场鸦雀无声,人们甚至连鼓掌都忘了。
最先回过味来的聂老打破了现场的沉寂:“这首歌叫东风破,诗意至极,能跟我说说这名字的来由吗?”
旁边放下二胡的叶桓丘,稍微组织一下措辞,开口说道:“我来魔都这个地方打拼快七年,中间我没有回过家。那时候工作很晚才能离开公司,那时候我记得家里给我打了一次电话,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一次,我说混出个人样再说。“
“走在回出租房的路上,寒冷时一阵风吹来,我不知不觉间想起家,像个忽然发神经的人一样,自己掩面哭着,情绪收不住,那时候自己写了首词。”
说着叶桓丘找人要了纸和笔,即便是用钢笔写,叶桓丘也将【书画双绝】的技能主动打开来。
一位青词帝王形象的人,附着在叶桓丘身上,他提笔写下:
魔都得乡书
雨后春容清更丽。
只有离人,幽恨终难洗。
北固山前三面水。
碧琼梳拥青螺髻。
一纸乡书来万里。
问我何年,真个成归计。
白首送春拚一醉。
东风吹破千行泪。
那钢笔之下,写出的字体是瘦金体,附着于他身上的是那位爱诗词胜过江山的宋徽宗,他的一手瘦金体,波磔爽利、横竖瘦挺、侧锋如兰竹尖锐般锋芒毕露。
他的《欲借风霜二诗帖》更是被誉为,楷字瘦金体中无可超越的存在。
而词则是来源于东坡先生的《蝶恋花,京口得乡书》。
将思乡忧愁的情绪展现得淋漓尽致,聂老都不由得,找叶桓丘要来这手写的词帖观摩再三。
“东风破就取自这首词作的结尾。”
叶桓丘强行将其圆回来,《东风破》讲的的是回忆,多少有点爱情的元素,但千人千耳,你听着像是讲述情爱,但实际上歌曲的内核是离别之愁。
正好也对应上了!
闻老此时则点评道:“你之前说的为乐坛带来新的流派,我觉得……一点都没夸张。这旋律以钢琴开头,随后古筝与架子鼓的声音融入,后边琵琶声的转折,以及神来一笔的二胡过渡,将中西方的乐器搭建得极富层次,是真正的新流派,新曲风,很好~~乐坛需要有你这样的后辈,才会兴盛且继续往前发展!”
他老人家的点评几乎就已经为这一场对赌协定,判定了输赢。
“歌词写得好,诗词更佳。里边歌词写的一盏离愁,高就高在了这,离愁是形容词,但这里把它当名词来用。明明是一盏灯,却非说一盏离愁,把灯下人的情绪投射在上面,非常好!孤单伫立在窗口是灯在伫立,也是离愁在伫立。将离愁通过灯进行具象化,又通过伫立拟人化,让存在概念上的离愁一下子有了生命。”
聂老夸赞之词溢于言表,真是怎么夸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