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走近一看,是块玉牌,虽满心疑惑,却还是接了过来,行色匆匆的朝着内室走去。
姜明菀打量着这间铺子,东西倒是很齐全,脂粉,珠钗配饰,应有尽有,只是胭脂水粉之类光是闻味道就知道很普通,而那些配饰也都太过艳丽,并不适合寻常人家的女子佩戴,满满地风尘味道。想来,之所以东西不愁卖,也是占了店铺位置的便宜。
不一会儿,通往内室的帘子被掀开,匆匆出来一位男子,远远的看着,衣着打扮倒像是不惑之年的样子。
“张……张先生……”春夏秋冬见到来人十分意外,脱口而出的喊道。
那人看见春夏秋冬,并没有意外,只是友好的点了点头,而后便看向姜明菀,“大小姐,请跟我来……”
他便是张先生……为萧子晟治病的张先生!他竟与母亲是旧识,母亲的救命恩人竟是他!那么父亲呢,父亲与他也是旧识吗?难不成,及笄那日父亲的书信便是这位张先生捎带回来的吗?
带着疑惑,姜明菀跟着那人兜兜转转的,终于进到了一间屋子里。
屋子很大,却也很空旷,里面陈设的物件儿并不多。倒也干净整洁,显然是经常打扫过的。檀木书桌上,整齐的备着笔墨纸砚。窗户边的琴桌上,摆放着一张古琴。余下比较显眼的便是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字画。
“这些都是你母亲曾经用过的。”他脸上带着笑意,仿佛回忆起许多美好的往事。
姜明菀仔仔细细的看着,她一直知道母亲的簪花小楷十分漂亮,自小也没少临摹过,却是第一次知道母亲还会写草书,且写的那样好,笔酣墨饱,行云流水,完全不输给父亲。在大夏朝,只因草书难以与女子温婉柔顺的气质相匹配,所以鲜少有女子愿意学习,而愿意教授女子草书的先生,更是少有。母亲究竟师从何人也未可知了。
再看那些画,或花鸟,或山水。笔意清丽,神色飞动,完全不输给大家。独独有一幅,却让姜明菀看不懂了。迷雾之中似乎有位女子,身着异服,渐行渐远......
“这块玉牌是你母亲的贴身之物,你收好。”
姜明菀接过玉牌,欲言又止,她有很多事情想问,一时间却不知如何开口。
张先生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一般,看着她笑笑,而后背过身,像是说故事一般,娓娓道来。
“你母亲是我救回来的。当年,我进山采药,遇到了浑身是伤,气息奄奄的她。因见她还有救,便将她背了回去。当时,看着她便觉得很奇怪,她的衣着打扮与咱们大夏朝毫无相似之处,就算我走南闯北去过多地,也是从未见的。”
“便如画中女子一般吗?”姜明菀指着墙上那幅画问道。
张先生点点头。
“后来,她醒了,言行举止一度让我以为她摔坏了脑子。可为她诊脉却瞧不出任何异常。”
“言行举止?先生此话何意?”